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小孩子太早走路对骨骼发育不好,陆珊汗颜了。
她能说第一次学走路的经历太过遥远,她已经不记得了吗。看来为了能让顾萝放心一点,她还是再当一段时间的爬行动物好了。
陆昕显然也是第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她笑了笑,伸手揉揉陆珊的小肉脸:“小珊儿,别生气了,看看姑姑给你带什么来了。”她说着拿出个漂亮的小荷包,挂在了陆珊身上。
陆珊对陆昕的印象一向不错,她记得端午节的时候,陆昕还亲手给她打了两个五蝠络子来着,就笑眯眯地伸手去抓荷包,结果从里面翻出一枚小小的白玉弥勒佛来。
陆昕是姑姑,给侄女做个荷包小意思,就当是锻炼手艺了,可眼下不年不节的,她荷包里放东西做什么,顾萝有些不解,就多问了句。
陆昕立时笑了起来,随即道:“三嫂别多想,这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之前三哥病着,我和三妹妹去白马寺烧了香,顺便给琮儿和珊儿求了两样小物件。只是你和三哥都不在家,我就把东西忘在屋里了,今日整理箱子,才给翻了出来,就赶紧拿过来了。”陆昕说完拿出另一个荷包递到顾萝手上,“这个是给琮儿的,三嫂可别说我偏心哦。”
顾萝接过荷包看了看,赞道:“二妹妹的针线越来越好了,嫂子我是自愧不如的。只是不知道,你的嫁衣绣得如何了,竟然还能抽出时间给侄儿侄女绣荷包。”
陆昕顿时羞红了脸,好半晌才小声道:“三嫂好讨厌,人家好心给琮儿珊儿做东西,你还笑话我,我以后不来找你说话了。”她说是这么说,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听到顾萝赞赏陆昕的针线活儿,陆珊陡然想明白了,她最近莫名感到的违和感是什么。之前住在冬荷院的时候,陆珊经常看到曹氏在闲暇之余做针线,偶尔还会教陆玲打络子。
可是回到秋棠院,不要说看到顾萝拿针了,陆珊就连针线篓子都没见过。这说明什么,说明顾萝要么是不擅长要么就是干脆不会针线,如果顾萝都不会,她将来大概也许应该也就不用学了。
顾萝不跟陆昕说笑,正色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害羞可以,也别过头了,我跟你说正事呢。”世人都说小姑子难缠,顾萝却觉得陆家姑娘不错,陆昕天真,陆晓内秀,挺好相处的。
“三嫂要跟我说什么?我保证洗耳恭听。”陆昕敛起笑容,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她有五个嫂子,亲的就是顾萝和王氏,只是陆昕看不惯王氏的为人处事,平时就跟顾萝特别亲近。
顾萝把陆珊放回炕上,让她自己爬着玩,笑着对陆昕道:“你也别这么严肃,搞得我像是在训人似的。其实该说的,我想母亲都对妹妹说过了,可我当嫂子的,该嘱咐的还是要嘱咐两句。”
陆昕今年十七岁,已经订婚好几年了,按照陆家和姜家最初的商议,是希望陆昕及笄就嫁过去的。但是吴夫人只有陆昕一个女儿,舍不得她早嫁,就提出要把陆昕多留一年,姜家同意了。
谁知刚过半年,一向身体很好的姜家老爷子突然去了,陆昕和姜柏的婚事被迫再度推迟。
姜柏不是长孙,按说守孝一年就够了,可他父母尚未出孝,当儿子的自然不好操办婚事。陆家和姜家就商定好,等春闱结束,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把陆昕和姜柏的婚事给办了。
如今距离春闱不到半年,吴夫人这边已经是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顾萝不协助吴夫人管家,要做的也就是给陆昕添妆,可她想着平时和陆昕相处不错,还是提点了她不少吴夫人忽略的地方。
陆珊百无聊赖地抱着个佛手坐在炕上,两只小耳朵竖起,专心致志听顾萝说话,越听越觉得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容易,一辈子除了围着老公和儿孙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与此同时,陆珊也有些惊诧顾萝对陆昕的态度,不是关系真的好了,她根本没必要对陆昕说这样的话。只是陆昊、陆晟和陆昕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妹,怎么互相的关系就那么别扭呢。
出于对顾萝的信任,陆珊委屈自己多爬了两个月,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自己站了起来。而此时,她都不需要经历扶墙的过程了,直接就能从房间的这一头跌跌撞撞跑向另一头。
顾萝见女儿跑得欢快,也不拦着她了,反正冬天穿得厚,就是摔了也没关系。
转眼到了年尾,安远侯府的下人统一换了喜庆的制服,男孩子们也热闹地放起了爆竹。
陆珊最初听到陆琮说可以放爆竹了,还以为是小厮放,小少爷们在旁边看,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后来发现是陆瑾陆瑜和陆琮自己放,顿时就来了兴趣,还嚷嚷着要跟着去,让嬷嬷们很无语。
原本,陆瑾陆瑜说要自己放爆竹,老太太和侯爷夫人都是不允许的,说是不合规矩事小,伤了手不是好玩的。但是燕国公主支持儿子,还找内务府定制了专门的爆竹给两个儿子玩。
嫡公主位比亲王,陆瑾陆瑜是她亲生的,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由着燕国公主去了。
有陆瑾陆瑜在前面带头,陆琮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