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州,许定国没有想到曹变蛟会亲自前来,七八万兵马将睢州城团团围住,许定国也是焦躁不安,自己手中只有一万两千人,近十倍兵马将他四面围困,就可以看得出来,曹变蛟并不想给他生路。 “给肃亲王的书信已经送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许定国急的是直跺脚,在杀死高杰之后,他就知道朝廷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立即发书前往向多满清肃亲王豪格求救,豪格就驻守在广平府地界,据此不过三四日路程罢了,按理说应该已经率军前来了。 “报……”这个时候,许定国手下一名副将来到许定国面前,许定国当下也是喜出望外,这正是他派出前往北方求援的心腹之人。 “肃亲王的兵马到了吗?”许定国连忙上去问道。 “将军,肃亲王说,未奉圣旨,不敢私自用兵,请将军自己想办法。” 副将的话让许定国的心情落入了冰窖之中,寒彻透骨,自己想办法,他怎么想办法,对方是曹变蛟啊,十倍的兵力啊,他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已经走上了这一条路,他还有回头的机会吗,就算他想,曹变蛟会放过他吗,不可能的事情,他用脚指头都可以想象的出来。 “将大军分散四门坚守,一定要守住!”许定国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城外五里之外的曹变蛟帅帐之中,曹变蛟看着面前的张缙彦,一双深入深渊般的眸子直视张缙彦,让张缙彦有些胆寒。 “罪臣在李自成攻入北京之后,逃归故里,闻新皇于南京承继大统,于是自聚义军,报效国家,不料被李自成兵马击败,只得前来投靠大将军,还请大将军能够向皇上上书,罪臣之衷心义举。” “恬不知耻!”曹变蛟当下也是气愤的拍案而起,指着张缙彦呵斥道:“你以为北方沦陷,我就不知道那些消息了吗,衷心义举,你还有脸说这四个字,张缙彦,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呢,难道你就不脸红吗?” 张缙彦见曹变蛟突然变了脸色,当下也是连忙说道:“罪臣不知道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李自成逼近京师之时,有大臣提议固守待援,召集天下兵马勤王,你张缙彦拒绝采纳急招士卒固守,号召天下勤王入援的正确建议,并且隐匿军情不报,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李自成攻陷京师之后,还是你张缙彦和大学士魏藻德谄媚的率百官表贺迎接,还遭到司礼太监王德化的殴打嘲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老实交代吧!” “大将军恕罪啊,罪臣也是无奈之举,李自成凶残,罪臣为了保命才会如此的,罪臣的家乡被李自成已经占据,无法回去,才会如此说的,罪臣愿意削职为民,耕种自死……” “你这种人,投降了李自成,也就罢了,但是你竟然还感到我军中来行诈术,你不死,天下不公,来人,将此人斩首祭旗,告诉三军将士,此人通敌卖国,罪无可恕。” “是!” “大将军,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张缙彦不断的求饶,可是曹变蛟充耳不闻,这个家伙自己往枪口上撞,自己本就已经很不爽了,他还干如此卑劣的事情,不杀他,曹变蛟就不是曹变蛟了。 “传令,派人向城内喊话,许定国卖国求荣,以河南卖于满清,罪无可恕,若是三军将士能够及时醒悟,可以不收株连,免罪不罚,只需擒杀许定国来此即可,其余人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攻心为上,破城为下,大将军高明,许定国手下的兵马不过是受其蛊惑才敢抗逆朝廷大军,想必不会有多少人死心塌地的跟许定国一条道走到黑的,我们也不必耗费太多的兵力相持在此地!”袁枢当下也是说了起来,称赞曹变蛟的高明之策。 “雕虫小技罢了,我虽然想为高杰报仇,但是却不想因此而大动干戈,让李本深和李成栋、邢夫人分统高杰的兵马,严明军纪,破城之后,不可枉杀百姓一人,至于许定国全家,仍由他们处置便是,冤有头债有主,不可乱来,否则军法无情!”曹变蛟说道,他可以让这些人去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许定国一家任由他们处置,但是打下来之后,睢州就再一次成了大明朝的领地,不可以枉杀百姓,他们是王者之师,不是土匪。 “卑职这就前往传令!”袁枢也是拱手而出。 “睢州城内的兄弟们,大将军有令,许定国卖国求荣,已经背叛大明,投降满清鞑子了,难道你们愿意跟着他去给鞑子做奴才吗?不要再跟着许定国执迷不悟了……” “将士们,投降吧,大将军要的是许定国一人,不会追究你们的罪责,你们都是受了许定国的蒙骗,投降吧,擒杀许定国,大将军不会追究你们的,难道你们愿意跟着许定国一条路走到黑吗,他卖国求荣可以封官封爵,你们能够得到什么,不过是他加官进爵的垫脚石罢了,回来吧……” 袁枢特意从军中挑选了许多河南本地士卒在城外喊话,用的是河南家乡话,四门尽皆展开了攻心战术,三五个人轮流高喊劝降。 “怎么办?回家吗?”不少人开始出现了动摇,他们哪里会只得许定国背后的那些勾当呢,当初杀高杰的时候,这些人都没有参与,那都是许定国的亲卫侍从所为,许多人到后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曹变蛟率军赶来,他们许多人都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兵吃粮而已,也不会去管上官做了什么,他们只是听命而为罢了,但都是有血性的男人,谁也不想跟着满清做奴才,跟着许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