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接到高杰的书信之时,也显得很是意外,高杰跟他,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个人虽然都是驻扎在淮安,却是不相往来,高杰驻扎在城东,而刘泽清驻扎在城北,已经在此驻扎了两个月了,却只见过一面,也不过是例行会面,划分地盘而已。 “你家将军请我赴宴,为何,我与他素无交情,怎么会突然如此殷勤起来了?”刘泽清抖着手中的请柬,也是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猜测出高杰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不会这么无聊的故作大方。 前来送信的家将当下也是拱手应道:“刘将军可能不知道,大将军曹变蛟已经到了淮安,今天到了我家将军的府上,将我家将军申斥了一顿,我家将军所以摆酒设宴,向大将军赔罪,刘将军身在淮安,大将军到了,总得去作陪,否则我家将军乃是失礼,大将军也想见一见刘将军,所以特来相请。” 曹变蛟来到淮安的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前往高杰的住处,他也是知道的,至于申斥了高杰一顿,他倒是还没有听说,不过想一想就觉得解气,一个流寇而已,竟然现在跟他平起平坐了,他自然看不起高杰,何况高杰投降朝廷还是因为给李自成带了绿帽子,更是让他觉得可笑至极。 “好!既然是大将军来了,我自然要前往赴宴作陪,你回去告诉高杰,就说我稍后就会前往!”刘泽清当下也是应承下来,曹变蛟到了,他于情于理,都要去见见的。 “是!” 刘泽清的府邸距离高杰的府邸并不很远,骑马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了,高杰在请柬之上的时辰是申时三刻,刘泽清在二刻时分抵达高杰的府门前,刘泽清并不相信这是一场寻常的宴饮,所以带来了不少兵马,前呼后拥的,足有千人,很是风光。 “刘将军,到我这里来饮宴,还带来这么多兵马,见外了!”高杰看到刘泽清如此阵仗,也是觉得好笑,不过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今晚不管刘泽清带来多少兵马,他都不可能离开,这是曹变蛟的意思,也是高杰所愿意看到的。 刘泽清满脸堆笑的说道:“现在世道不太平,不多带点兵马不安全呐,没办法,我刘某不似高将军,勇猛善战,年纪大了,胆子小了不说,武艺也生疏了,只能依仗手下的这些兄弟保全了。” “刘将军言重了,您可是宝刀未老啊,这一次宴请刘将军,一来是为大将军接风洗尘,二来也是大将军想见一见刘将军!若是刘将军带去这么多人马,是不是让大将军误会了呢!”高杰也是若有所指的说道,总不能让刘泽清带着这么多人进入他的府邸吧! “那就让他们留在府外吧,我只待几个护卫就是了!”刘泽清也是思索着高杰的话,当下也是觉得是那么个意思。 “请!” 当下刘泽清只带着一队亲卫进入了高杰的府邸,曹变蛟已经在正堂等候了,看到刘泽清前来,也是笑着走了过去,说道:“刘将军,久违了!自山东一别之后,已经快两年不曾见面了,将军风采依旧啊!” “拜见大将军!大将军说笑了,老了,不复当年了,只想着再为朝廷略尽绵力,此生也就无憾了!”刘泽清那是官场之上的老油条了,该说什么他也是很清楚,对于这些场面上的话,他是很精善的。 “既然人都到齐了,高将军,那就开始吧!” “是!”高杰也是应了一声,当下纷纷起来,让家仆准备开宴了。 “刘将军,朝廷念你辛苦,知道你年岁大了,想调你前往南京,统帅御林军,护卫皇城安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曹变蛟倒了一杯水酒,漫不经心的说着,这是在试探刘泽清的心思,他若是知道进退,还是可以商量的。 刘泽清闻言,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曹变蛟一扬,向曹变蛟敬了一杯酒,也是好似早就猜到了一般,笑道:“大将军,我刘泽清虽然年过五旬,但是还是想多为朝廷效力几年,眼下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我等身为臣子的,自当为国舍身忘死才是,岂会顾念区区残身呢,还望大将军能够明察,刘某志在征战沙场,哪怕马革裹尸还,也想报答朝廷的隆恩。” “嗯!刘将军能够有此豪情壮志,着实可敬呐!来,我敬你一杯!”曹变蛟也是主动向刘泽清敬酒。 “刘将军是山东总兵,眼下闯逆在山东的兵马虽众,却比较分散,将军可愿意北上为朝廷收复失地,先移师郯城,徐图北进,刘将军意下如何?”曹变蛟再一次试探性的问道。 刘泽清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道:“不瞒大将军,前番闯逆袭击山东,我兵马损失惨重,两万部众,如今只剩下不到八千,朝廷又没有粮饷供给,刘某是有心无力啊,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移师扬州,招募兵马,待足食足兵之后,立即北上,还请大将军能够应允!” “好!既然刘将军有此志向,我自然愿意相助,我会向朝廷申明此意,让你移师扬州,另外调拨你五万两军饷,当年将军为朝廷拼杀疆场,希望能够再展雄风啊!”曹变蛟当下也是不动声色,对于刘泽清傻里傻气的请求,曹变蛟是欣然接受了。 刘泽清闻言,当下也是大喜,淮安这个地方,他已经有些待腻了,听说扬州富庶乃天下首屈一指,而且江南水乡的女子婀娜多姿,他早就想前往了,现在曹变蛟如此痛快,他也很是期待。 “多谢大将军成全,末将必将肝脑涂地,以报答朝廷之隆恩,待足食足兵之后,立即北上收复失地,绝不敢劳师糜饷。”刘泽清也是一脸信誓旦旦的承诺起来。 “来!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