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看到秀儿腕子上的银镯子,气的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唇指着秀儿一句话说不出来,萧铮怒斥秀儿道:“你小小年纪便有你娘七分狠毒,对你自己的至亲姑母你还恶语相加,你将来长大了你要祸害多少人,我劝你悬崖勒马,不然的话,以后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秀儿笑嘻嘻地说道:“我死不死不用你操心,但我知道你们母子好过不了”,说完未等萧铮回话转头便跑向村口。
萧铮扶住母亲不停地宽慰道:“阿娘,您消消火气,小心气坏了身体,秀儿这是妒忌您比她强,这恶女是纯粹为了气您才这样说的,咱不上她一个小孩子的当,您先把心放到肚子里,早晚儿子会给您把今天这事脸面找回来。娘你要庆幸才对,她幸亏没做您的儿媳妇,如果儿子真娶了她,那她早晚会有一天把你活活气死的,把儿子会害死,现在咱们认识了她的嘴脸,这是好事儿,再说她这个人跟她娘一样,到哪里都是个祸害,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
萧母在萧铮的反复劝慰下才平复了心情,留着泪对萧铮说道:“还是我儿你有远见,当时为娘也想劝你,让你忍一忍把秀儿娶过来,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算了,也幸亏你拒绝了她,这要不然……,唉!”。萧母说完长叹一声,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装了几十枚大钱的小布包,苦笑了笑说道:“我看兄妹之情也就值这几十文钱啦”。说着想把装钱的小包扔到路边去,萧铮赶忙拉住了母亲的手说道:“阿娘,这人情不值钱,可您手里的却是真正的铜钱,以后咱娘俩的路还长着呢,您手里虽然有些积蓄,可是坐吃山空啊,钱是有用的,咱不能跟钱赌气,再说了您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长捷大师不是说孩儿还有一场大富贵嘛,您只有把身体保养好了,才能享受儿子将来的富贵呀”。
见儿子说得有理,萧母拍了拍儿子的手说道:“你这个孩子,我看你自打病好了以后,性子转变了好多,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今天你的一番话我怎么感觉你像掉到钱眼儿里去了,也对,为娘把这些钱留着,只盼望的你将来好好出息了,替娘好好地出这口恶气”。
母子二人走走停停,走了半日,下午到了一个大的镇子上,萧铮问萧母:“阿娘,我们现在举目无亲,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萧母沉吟了好久才说道:“如今我们母子孤苦无依,当年你外公在世的时候,他有个同僚和你外公不分彼此,他到咱家我和你舅舅一直以叔父之礼对他,后来他升迁去了洛阳,虽说分开了两地,但两个人依旧没有断了来往,就是你外公辞官还乡二人还经常有书信联系。你外公去世以后他还专程过来祭奠你外公,来时他还跟我们兄妹两个人说过,如果家中有难可以去玉山县城西南的神荷湾去找他,只是杜氏因为与人相恶,以后就慢慢断了音讯。我看那个人也是忠厚之人,我们现在也只能去投奔他家,指望着他能收留我们”。母子二人在镇上吃过了饭又在镇上住了一晚,第二天萧母雇了一辆牛车,于是启程缓缓而行去住玉山县。
一路之上萧母断断续续的和萧铮说了自己的往事,原来萧母的外公名叫杜迎泽,前隋时期在晋阳城做一个小官,虽说位置不高但是养一家人却也是还是富富有余,杜迎泽有一儿一女就是杜招远和萧母,怎奈杜招远天生愚笨,杜迎泽空有一肚子文墨,杜招远就是一滴没有沾到,反倒是自己女儿也就是萧铮的母亲颇有些灵秀之气,把自己父亲的学识承了个七分,萧母虽然出身不高却也是知书达礼识文断字,这在当时也是殊为难得了。杜迎泽见儿子读书无望,便在老家的村里置办了十几亩地,盖了一处房子,一家人继续留在晋阳当差。怎奈杨广继位以后连年征伐不断,加之开凿大运河弄得民不聊生,十八路反王烽烟四起,而晋阳城又是兵家必争之地,经常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各路人马你来我往的杀来杀去,杜迎泽虽是当个小官却也是生存难以为继,大家你争我抢不要说做官,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见乱世己起不得安生,杜迎泽便辞去了官职回到村里避乱,回来之后杜迎泽便给儿子杜招远说了一门亲事娶了杜氏过门,原想过日子也就这样了,可是这人算不如天算,杜招远婚后不出一年,杜迎泽老夫妻二人先后便一病不起,先是杜迎泽老婆离开了人世,不到半年杜迎泽也撒手人寰,只剩下了杜招远一家和萧母相依为命。杜氏见没有人管了,自己可以当家作主了就猖狂起来,她看出来杜招远木纳好欺负不敢吭声,渐渐露出了凶恶的性子,欺负杜招远的时候更加不断的挤兑萧母,今天说她不会做饭,明天说她不会干活,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看萧母不对路,杜招远看到杜氏欺负自己妹妹后也是屁也不敢放一个,杜招远和杜氏结婚两年之后,便把萧母卖给了长安城里一家大户人家做了丫鬟,以后的事萧铮虽然问了母亲两次,但这是母亲的伤心往事,萧铮见母亲不再吭声也就不再问了。
离开杜塬不到三四日,慢慢的发现后边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地往长安城方向去,有富贵人家骑马坐车的,更多的还是挑担走路的,他们神色慌张,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萧铮母子二人在路上正在走着,见到后边有一辆架子车载了一车东西,还有几个人推着车匆匆的赶了上来,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