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江!”
早上的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江璟深正欲拿着课本走出教室,一个梳着脏辫的黑人少年从后面跳了出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今天晚上瓦莉安娜要在家举办生日派对,她请我邀请你来一起参加,怎么样?去吗?”法斯宾德对他挤眉弄眼,同时转过他的身体让他朝另一边看去。
和几个少女站在一起的德裔红发尤物一边继续和同伴说这话,一边朝他抛来诱惑的眼神,同时若无其事地故意解开了针织上衣的第三颗纽扣,露出一道气派的乳\沟。
江璟深还给她一个赞美的笑容,少年斜视看人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眸自然流露出一种天然的神\韵,邪肆恣睢,让人心痒难耐。
瓦莉安娜的同伴里有人看到了两人的眉来眼去,艳羡地说了什么,让瓦莉安娜的神色更加得意了。
“你小子命真好,那可是瓦莉安娜,伙计!我打赌学校里有八成男生都想睡她!另外两成只想睡男人!”法斯宾德就像瓦莉安娜身边的女伴一样,同样对江璟深露出艳羡的眼神。
江璟深,十八岁的天才中国少年,家境富裕,容姿过人,为人浪漫风趣,丝毫没有大部分中国留学生给人的保守感,他和黄皮肤的人玩得好,和黑皮肤的人也玩得好,就连不少有种族歧视的白人在进行人种攻击的时候,也会略过这个八面玲珑的中国少年。在萨克拉门托这样一所贵族学校里,国际生寥寥无几,每一个都大有来头,他们总是能吸引更多目光,而江璟深毫无疑问是其中最受人瞩目的一个,不知有多少春心萌动的少女爱上那张充满中国式英俊的脸庞,瓦莉安娜也是其中一个,同时她也是江璟深的追求者中最有竞争力的一个。
“不去了,我今晚有事。”江璟深收回目光,拿着书往外走去。
“你在开玩笑吗?那可是瓦莉安娜的邀请!”法斯宾德一脸诧异地在江璟深身边念着rap:“你应该!考虑!今晚!要带几个!套套!要!在她的厕所!还是!卧室!把她干翻!嘿!伙计!你不去!那一定是!你!疯了!”
黑人兄弟的通病就是一激动就念rap,还念得十分押韵有节奏。
“这一个月你都怪怪的,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干脆不见人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法斯宾德勾着他的脖子一起往教室外走去,手上打着rap手势:“嘿,我是你的兄弟,有麻烦就告诉我,我黑白道上都有人。”
“你想多了,我只是玩累了——”江璟深似笑非笑地对路过的一位朝他小心挥手、羞涩微笑的韩裔女生扬了扬嘴角:“想换种生活。”
“伙计!别骗我了!”法斯宾德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有人看见你昨晚进局子了!”
“老实说吧,昨天加州发生的凶案你知道吗?两个罪犯没有达成分赃协议,自相残杀了。”江璟深说:“他们想绑架的女孩,就是我姐姐的孩子。”
“哦,上帝!”法斯宾德高呼一声:“酷!”
“她的父亲在中国走不开,托我去把孩子接回来暂时照顾,暑假的时候再带她一起回去。”江璟深说。
“看来你姐姐的这个孩子在她的家族里不怎么受重视。”法斯宾德一语中的:“你要照顾她吗?我是说,你家里只剩你一人了,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孩子接过来,让她成为你家族的人?”
“再说吧。”江璟深不置可否,笑着说。
“所以你才不去参加瓦莉安娜的生日派对啊,因为你小子要回去照顾孩子!”法斯宾德大笑着拍了拍江璟深的肩膀:“让我猜猜,你给她准备的午饭是什么,一份赛百味套餐?”
江璟深愣住了,他好像……压根没想过金鲤真的三餐问题?
他好像……也没留给她自己的电话号码?
“你怎么了?”法斯宾德停下来,看着忽然不走的江璟深。
要不……给她叫个外卖?江璟深纠结地想。
他的手刚刚把手机掏出一半就停住了。
王叔痛哭流涕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那张被火烧毁一半的面孔因为痛苦和眼泪而狰狞异常,年过半百的老人跪在自己面前,抱着他的腿,哀求请他相信自己:
“少爷!我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啊!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先生和夫人都是被人害死的!”
江璟深的面容渐渐冷了下去,他用力抿住嘴唇,整张脸因过度的克制而变得僵硬木然。
他重新把手机放回兜里,朝法斯宾德走了过去。
“告诉瓦莉安娜,我很期待今晚的派对。”江璟深笑着说。
江璟深回到公寓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在黯淡的光线里,他刚刚用指纹打开密码门,迎面就飞来了一个黑乎乎的物体,他下意识地弯腰躲过,那东西就砰地一声砸到了他身后的墙上。
江璟深立即打开了全屋的灯光开关,漆黑的房间骤然变得明亮,他低头一看,地上一个摔得四分五裂的电视遥控器。
“金、鲤、真!”江璟深咬牙切齿地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