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交谈之时,谁都没有注意病床边的仪器微微闪了闪,郝建怀沉重的眼皮睁了睁,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装睡。
“不答应吗?”
好半晌的沉默,再一次被松本一辉打破了,他眸色透着阴鸷,沉声提醒道:“顾院长好像忘了,那个产妇是怎么死的?您要是记性不好,我可以告诉您。就是您配合那个凶手挖走了那个女人的心脏,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走了那颗跳动的心。”
松本一辉说着话,脸上的神色飞舞着,声音更是空幽地如同鬼魅一般,“在您午夜梦回的时候,您会不会梦到那个女人追着您,哭着,喊着.......把我的心还给我,还给我......”
松本一辉的嘴角勾了诡谲的笑意,他不断地逼着顾慈,给她施加精神压力,“对哦,您怎么能把心还给她呢?因为她的心脏,正在您的女儿身体上跳动着......砰,砰,砰......”
“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顾慈听着他可怕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捂着耳朵,使劲地摇着头,心脏位置更是像被谁的手捏住一般,艰难地不能呼吸。
郝建怀藏在被褥下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床单,他的心脏因为停在了这个可怕的消息,跳的有些不规则。
阿慈真的带走了那个女人的心脏。
当初,他质问她的时候,她还抵死否认。
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
那个女人的心脏在她的女儿身上跳动着,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女儿,文萱没有死吗?
顾慈此时正在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仪器上的数字不停地变幻着,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松本一辉余光轻晲了一眼床榻上的郝建怀,他得意地扬起了眉毛,“顾院长,你们中国人还有一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您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这句话,不仅是对顾慈说的,更是对郝建怀说的。
“我给您三天的时间考虑,我会再来找您。”
松本一辉说完,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只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顾慈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眼眶更是一瞬间张大。
......
今夜,对于洛尘而言,是孤独的。
他下班之后,来到了一家叫恋人吧的小酒吧,这个地方是个清吧。客人并不多,借着幽暗的灯光下,洛尘径自走到了一个靠窗边的位子。
自从文萱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今天,他似乎是在跟过去告别,又好似在缅怀过去,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自己都有点摸不清。
这个酒吧的老板是一个非常随性的人,他很低调朴素,开这个酒吧似乎也并不是为了赚钱,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和乐趣来经营。
也正是这种随性和宁静,让洛尘喜欢这里。
安静地坐了半晌,洛尘的一杯酒刚刚喝完,孙健走了进来。
看到窗户位置的洛尘,孙健温润的脸上滑过一丝疑惑,随即对着酒吧老板要了一杯酒,端了过去。
“寂寞了?要我陪?”孙健坐下,看向洛尘,笑着揶揄着。
洛尘给他一个,你很欠揍的眼神,非常干脆地将手中的卡片递到他面前。
孙健拿起卡片,将上面的字喃喃念出声:不要忘记我。
念完之后,他嗤笑出声,“尘,这是哪个女人写给你的?”
这小子,是想告诉他,他的魅力值很大吗?
“文萱。”洛尘神色清冷,淡淡出声。
闻言,孙健脸上的笑意僵硬在嘴角,他扶了扶眼镜边框,仔细地将手中的卡片看了一番,拧着眉头问:“这字体是电脑打出的,你凭什么判断?”
“我还收到了一束白玫瑰。”洛尘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让孙健的眼中闪过古怪的神色。
文萱喜欢白玫瑰,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会不会有人借文萱之名做的这件事。
不要忘记我。
送花的人是想提醒洛尘,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郝文萱。
“前几天,我去文萱的墓地还遇到一个女人,她的侧脸长得很像文萱。”洛尘语气一直是淡淡的,情绪也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孙健镜片下的一双眸子,锐利地眯了眯,说道:“没有追到人?”
洛尘摇头。
孙健了然地耸了耸肩,他将卡片放在了桌上,疑惑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是郝文珊?”
“文珊?”洛尘轻咦出声,他眨了眨眼睛,觉得孙健说的有些道理。
他居然把郝文珊给忘记了,
毕竟,郝文珊和郝文萱长得有些相像,单看侧脸的话,实在是有点分不清。
再加上,郝文珊曾经也给他送过花,只有她才会暗示着,让他不要忘记郝文萱。
洛尘在心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