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慌张而不得不紧咬牙关缓解情绪。
大概因为生病的缘故,感官触觉无限放大。
他觉得房间里有风吹进来,风里透着细雨,扑进他的怀中,顺带着沾湿了他的指腹。
他唤她时,紧张不安:“岁岁。”
“别说话。”
资临只好屏住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世界里,宇宙正在历经爆炸后的重组。
很久很久以后。
他陪她去卫生间,他背过身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刚好她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距离。
他听见她嘟嚷抱怨:“资先生,你该剪指甲了。”
他呆滞地回应:“明天就修剪。”
她又说:“我喜欢你这样。”
资临一时反应不过来,问:“什么?”
冲水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略显模糊不清:“你现在就像个小孩,我喜欢你的手足无措,资先生,你该多试试不一样的事,比如说,今天这样的事。”
“我以为你是在安慰我病中不易。”
“呐,你现在就是在冒犯我了。”她绕到他身前,牵着他的手,将洗手液从自己手里抹到他手上,“下次应该先洗手。”
“抱歉。”他不敢大声喘气,终于忍不住,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恳求:“别再诱惑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岁岁替他洗手:“我只不过是向你敞开我的正常欲望而已,你不是教过我吗,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资临僵住。
这场反噬来得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
她差点就要软化他,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立刻脱掉衣服向她展示所有。他的过去,他的痛楚,通通丢入她的掌心中,任由她玩弄。
少女昂起下巴,笑声如铃:“如果你想继续,又或是亲亲我的身体,我不会拒绝。”
资临用了足够长的时间才沉静下来。
他微微蜷缩手指,每个字都假得不能再假:“我不想让你害怕。”
岁岁不再往下说。
她拍拍他的后背,“随便你。”
月亮高挂夜空。
少女大方的拥抱持续至半夜,因她挑起的兴奋欲望,最终还是被药效覆盖下去。
资临睡前在脑海中回味无数遍岁岁的触感,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耳边仍在徘徊她的细声低吟。
他想,或许他早该这样做,他喜欢在她沉睡时吻她,却从未做过今晚她让他做的事。他为自己的虚伪感到由衷的愧疚。
资临睡沉后,岁岁小心翼翼地抽身,她撑起身体,喊他:“资先生?”
他已经彻底熟睡。
总算等到这一天,他比她先睡着。月光下,岁岁漂亮的身体白得发光,连鞋都没穿,光脚走进衣帽间。
她大可以等到明天,不必这么急,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
实在太过好奇,一刻也等不了,只想立刻证实心中的猜想。
岁岁打开衣帽间的保险柜。
拉开柜门的时候,岁岁啧啧摇头。
这个她从来不用的保险柜里,正摆着食品间的门卡钥匙,一个屏蔽设备,以及整座堡垒的控电遥控器。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今天没网没信号,种种停电意外,皆是他的杰作。
她应该觉得生气才对。
岁岁闷了闷。在将人喊起来质问或悄然无声关上保险柜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今天已经弄得他脸红僵硬,无需再揭他短处。
岁岁轻手轻脚回到床上。
男人睡得正香。
岁岁拿手狠狠戳了戳他的额头,“看我下次怎么捉弄你,你个大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