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背叛者是她身边的人。
明明背叛者惹来了大麻烦。
正常情况下的人,或许是应该恼羞成怒吧。
哪像是她这样漫不经心跟个没事人一样,该说她是没心没肺还是根本不在乎?
无论是哪一点都让人揪心呀……
“喂,我说。”灰原这时候却是抬起头,一脸惘然看着黑泽银,“这头尾不衔接的短信,是有什么暗语密码么?”
就算贝尔摩德是神秘主义,但是这其中,也是太过草草了事了吧?
根本听不懂她的跳跃性思维在说些什么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这和新闻有什么关系?
“你说这个?”黑泽银很容易就听懂了灰原的意思,却是不由得微微抿唇一笑,“她就习惯以这种让人理不清思绪的方式发短信罢了,我听得懂就可以了……”
“当然,你硬要知道的话,我自然会全权相告。”
“简略来说,差不多就是在组织内部,组织成员拉克被查出不知道是哪里的间谍,弄清楚之后被秘密处死。”
“身为她情人的血腥玛丽,嘛,也不过是恰好找了这么一个借口跟贝尔摩德挑衅,闹得沸沸扬扬。”
“而组织外部,也就是大众面前,无非就是莎朗·温亚德的经纪人一年后意外死亡罢了。”
“名人的效应,你不必太过在意,风波很快就会过去的。”
相对于他的坦白,灰原也稍微理清了头绪,在少有的沉默之后,却视线转移到黑泽银身上,微微眯眼:“拉克是曾经被莎朗带到组织且收养的孤儿么?血腥玛丽,难道是——在组织里似乎是最看贝尔摩德不顺眼的那一位?”
“说的没错。”黑泽银挑了挑眉,俊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层笑意,“看上去你对我妈妈身边的人都很了解。”
拉克——Raki,梅酒,敛财机构的组织成员,精通交际人脉,以经纪人的身份在上层社会笼络和组织合作的对象,莎朗死后似乎更为活跃,然而在一年后的今天的一个星期前,香消玉殒。
血腥玛丽——Bloody-Mary,负责清查组织内奸,典型的东方人面孔,可以说是蛇蝎美人,审讯人的手段,可以说是组织一流,分尸焚煮是家常便饭,神出鬼没,大多数时间似乎都呆在太平间看书。
“你倒是不用担心太多,反正贝尔摩德在组织里遇到这种挑衅的家伙不少,最后还不是安然无恙。”黑泽银的态度看上去比贝尔摩德显得更加不以为然,“再说了,那位大人都无动于衷,身为局外人的我急什么急。”
“你还真是淡定。”灰原本能地蹙起眉头,“你不觉得血腥玛丽出手的时机不太对么?”
“时机不太对?”黑泽银看了她一眼,却是无所谓笑笑,就推门而入面前的旅馆大门,“女人随时随地都会闹腾。”
“我不是说性别!是说血腥玛丽的身份!”灰原加快脚步跟上了黑泽银的速度,“那家伙是内部监视吧?平时不是很低调的么,怎么在这种关键点突然出手?还是面对贝尔摩德?”
“内部监视?清查内奸?”黑泽银把手叠放在后脑勺,却是抿唇不由自主笑出声来,“你觉得,她是怀疑上我了么?觉得我最近的动作也同样是太过出风头?不符合我的风范?”
“是这样没错。”灰原微微颔首,视线一扫而过黑泽银的身体,眼眸微微闪动,“在组织,情报掌握最详细的,不是情报组的人物,而是这类内部监视,如果发现意外,可以在不请示的情况下动手,你被盯上了可就要小心了。”
“我知道啦。”黑泽银揉了揉头发,“我会小心谨慎的,不过比起我,在我身边的你,和柯南那家伙反倒是更危险,毕竟我是不可能背叛组织去孑然一身,唯一能够让我列入被调查行列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的存在。”
“呃……”灰原睁大了眼睛,神色逐渐变得复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嘟囔声音。
黑泽银一时半会儿没注意到,灰原就把话给说完了,不由得挑了挑眉,侧过身来:“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灰原侧过头去,脸色有些不自然,却是直接把这件事情给敷衍了过去。
黑泽银也并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就站定在自己的房门面前,推开纸门转身对灰原打了一声招呼:“那么,就这样吧,小哀,晚餐我会打电话叫他们送上来,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灰原同样是回应了一句,就转过头去。
他们两个的房间由于京极真的安排安置得很近,这样也有利于互相帮忙。
现在想想,这个选择真是太明智不过。
目视灰原的背影消失,黑泽银耸了耸肩,抬起手,手里的手机安然静躺。
屏幕上面的字样,清晰可见。
Explosives-in-the-A-area-warehouse.
炸药在A区仓库。
Although-you-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