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为金钱的事情担忧,他还有两年的房贷要上缴,难道不缺钱么?
黑泽银想要推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不过反应过来早在刚才他被鞍马博人砸到海里的时候,眼镜就飞出老远,这会儿不知道沉在海底的什么深处,所以淡定把手指拂过脸庞,仅仅是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就摇了摇头,干脆利落拒绝。
“要公平竞争嘛,耍小聪明即使是大多记者的作风,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认真点为妙。”
黑泽银把手一摊:“再说了,我觉得你比起我,你可要认真多了,至少还冒着风风雨雨的危险去采访,我一开始可是打着度假的心态来的。”
“你这么说的话——”鞍马博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颇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黑泽银旁边的灰原和宫野明美,发出几声意味深长的笑声,“这就是你少白头的缘故么?”
黑泽银如今的银发醒目,鞍马博人不可能不注意到。
而这类似老者的苍白的发色,这在鞍马博人看来,要么是染的,要么就是后期形成的——比如说纵欲过度来着。
黑泽银看到鞍马博人一脸“我懂得”的笑意,差点没有直接把方向盘摘下来直接丢到对方的脸上去。
懂?这一点儿也不叫做懂好不好!
“我这是天生的。”黑泽银感觉橡皮艇上两个女生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了,瞪了一眼鞍马博人,咬牙切齿强调了一句,“天生的银发!不是少白头!”
“是、是这样嘛……”鞍马博人尴尬的笑了笑,却是不由自主嘟囔了一声,“可是遮住脸的话真的很像是老爷爷,不对,看长度应该是老奶奶。”
黑泽银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被鞍马博人这句话气得暴走。
十指插入头发狠狠蹂躏,他二话不说就用橡皮筋把头发塞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帽子里压好。
黑泽银拍了拍脑门,确定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怪异发色之后,才是轻哼一声:“果然以后还是要戴假发吧,省得每次都被人家吐槽,还有需要全身清的海水浴等海边运动,我看我以后也不要去做好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黑泽银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实在是被这些睁眼瞎的家伙絮絮叨叨给说怕了。
“嘛,别这么说嘛——我倒是觉得,小银,你在银发的时候挺可爱的。”宫野明美请笑出声,将实现转移到灰原的身上,“是这样没错吧,小哀,至少这样可以让我们发现不一样的他呢。”
“是啊,比方说老年痴呆。”灰原的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纸张,视线在话语里所谈论的对象的脸上一晃而过。
“老、老年痴呆?”黑泽银愕然张大了嘴巴,“我哪里有?如果你想要说我的方向感不好,那是天生的!”
“我是在说你的反应。”灰原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如果再过三秒你不转舵的话,你就等着船毁人亡吧。”
“你在说什——啊!”黑泽银的话音未落,阴影却倏然从头顶罩下,他本能地扭头看去,近在咫尺的山石散发着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他顿时瞳孔一缩,声音戛然而止。
按在方向盘上的手快速打转,海面上划出的雪白浪花清晰可见,伴随橘黄色的淡淡光芒一闪而过,颇为手忙脚乱的他,控制着橡皮艇险而又险闪过礁石的冲击,直直往前惯性俯冲了几米远。
轰隆如炸雷的声音响起耳畔,噗咻的声音紧接其上,出现在声源处的橡皮艇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扁了下去。
显而易见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的冲撞,礁石尖锐的部位划破了橡皮艇的边缘,导致船体报废。
真是糟糕的境遇,怎么这几天竟是一些倒霉透顶的事情?
在感觉到重心不稳之后,黑泽银本能低声咒骂一句,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大概半米高的巨石,手臂掐住橡皮艇的边缘,在借助石头为支点翻了上去的同时,干脆利落把海面上的连人带艇,直接拉拽了上来。
“好疼……”宫野明美捂着脑袋从地上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几乎扁成了和地面一样的橡皮艇,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起伏不断的胸口,“差一点就要真的掉到海里去了,幸好小银眼疾手快……”
“我说,造成这样子的就是他吧?”鞍马博人满脑子黑线地抬起手,扶住岸边从水里爬起来,黑色的头发就跟海带一样粘在他的脸上,看上去跟水鬼差不多。
当然,他现在的心情也是跟水鬼差不多,手指捏起一缕碎发,翻着死鱼眼恶狠狠瞪着黑泽银:“而且黑泽前辈是故意的吧!为什么就只有我在你把橡皮艇抽上去的时候摔下河岸啊!很疼啊前辈!”
“不,鞍马先生,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觉得会发生刚才那种事情,其实鞍马先生太过在乎你身上的照相机的问题。”黑泽银一本正经的回答,“当时其他两位可是都抓紧时间抓住了身边的支持物,你却一直紧紧缩在一起,如此可见一斑不是么?”
“黑泽前辈,你直接说我当时胆小如鼠只顾着抱团没时间找支柱就可以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