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那边又遇到了什么事情,黑泽银是不知道,他一手牵一个走到不引人瞩目的阴影处,才是把手一松,苍白着脸色略微有些气喘吁吁,却是很快回味过来,就带着两人到了一家餐馆,点了几份餐就找了靠海的位置坐下来。
“你也太不知道分寸了吧?”灰原蹙眉看着往喉咙里灌水的黑泽银,看他把一饮而尽的水杯放到桌上,提起水壶顺手帮他充满,“竟然那么大大咧咧把你的父亲的真名都告诉他了,不就不怕那位知道,宰了你么?”
她这话并没有用任何夸张的手法。
灰原和琴酒相处的日子,或许比黑泽银和琴酒相处的日子还要长久。
她懂得那个男人的恐怖。
“啊啦,小哀,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假名呢?”黑泽银的拳头托着半边脸颊,歪着脑袋看着听到他的话之后身体不由得微微一僵的灰原,“正常人第一反应都是我在说谎话吧?”
毕竟,没有人会认为一对父子的名字相同,即使那是同音不同字也一样。
所以,自从听到的那一瞬间就肯定这是真名,那是只有真正确定过的人的想法。
“你从哪里听说过我的父亲的真正名字?”黑泽银凑过去,眼眸微动,“你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好么?”
在他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灰原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直直蹿上脊梁骨攀爬到后脑勺,脑神经该死的麻痹。
不过好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姐姐,灰原仅仅是睫毛一刹那的颤抖,就镇定下来,信口胡诌。
“我只是和雪莉关系很好罢了。”灰原面不改色,“她曾经跟你的父亲因为APTX4869的某些事情去过一座名为美国岛的岛屿,你的父亲在那里写下了他的真正名字,所以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我才那么清楚。”
她说得不动声色,黑泽银也并没有产生怀疑,只是不爽得接过水杯又往嘴里咕噜咕噜的喝。
他的脸色略带不爽,很显然是在为她口中的灰原和他的父亲的事情而念念不忘,斤斤计较。
“所以说我才讨厌那个女人嘛。”黑泽银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嘟囔了一句。
灰原不说话了。
倒是宫野明美给了灰原一个眼色,就略带无奈把目光转移到了黑泽银的身上:“可别在背地里说他人的坏话,而且也别盲目听从别人的话好不好,你的父亲只是奉了那位大人的命监视志保的动静罢了,他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明白。”黑泽银的话略微有些含糊不清,不过看他的脸色却是明显不相信。
宫野明美见此也不可能多说什么,只是咳嗽了几声,径自转移话题:“话说回来,那个叫柯南的小学生,是不是就是失踪的那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黑泽银喝水的动作一顿,却又很快装作若无其事起来:“啊,是啊,在你‘死亡’之前,他好像是最后一个见你一面的人,而且以为你下一秒就会死亡,所以对你坦白了身份对吧?”
“是这样没错。”宫野明美微微颔首,随即的目光却是有些惊讶,“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他就是被组织变小的唯有生死不明的那一位,而且现在还和小银你——关系不错。”
她的目光在黑泽银的身上游走了半响,才支支唔唔找出了一个比较平和的言辞说出来。
黑泽银倒是知道宫野明美想要说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坐在宫野明美身边的灰原,发出轻微的啧啧声音:“嘛,你就放心吧,我暂时还没有把APTX4869的特殊药效上报组织,所以这两位小姐先生暂时不会出什么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宫野明美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
她并不是不相信黑泽银,而是太过于相信,太过于了解,太过于明白黑泽银心目中的权衡,才会认为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变小成为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圆滑过去的。
毕竟,黑泽银在本质上和她们终究是不同的。
她和志保都妄想着最后要逃离组织,然而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而且父母身居高位的黑泽银,即使因为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为她们做出了某些几近叛逆组织的事情,但是,他对于组织的忠诚还是至高无上。
不过黑泽银既然有了不会出事的保证,那么——她便是可以信任他。
黑泽银的保障是有效果的,宫野明美只需要知道这点就好。
但是现在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气氛倒是一下子显得沉默。
直到这家餐厅的服务员把他们所点的餐点搬上来的时刻,黑泽银才主动打破了沉默。
毕竟,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却不怎么喜欢跟自己的朋友一起聊天的时候还冷场。
再说了在这种时候,身为男人自然是要抢先把话闸给打开,一直僵持着也不好。
“嘛,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们一会儿去海边冲浪怎么样?”
冲浪?
宫野明美和灰原哀都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