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陆沅君和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子,又退了回去。
陆沅君和老张的手里,不晓得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东洋造的香瓜□□,局势在一瞬间调转了方向,主动权握在了陆沅君的手上。
副官狠狠的瞪了他旁边儿的骑兵一眼,疾声问道。
“你们怎么搜的身!”
不是说搜过了,什么也没带着么,香瓜□□是哪儿来的?骑兵们的装备里可没有这东西,难不成他们手里的东西是凭空变出来的,老天爷开眼了赏的不成?
帐子这样狭小的空间,如果陆沅君真的拉了勾环,几秒的时间,里头的人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
东洋人造的香瓜□□跟他们平时用的土地雷不一样,土地雷有的响有的不响,响的一炸两半,根本炸不死人。不响的呢,指不定啥时候响。
但陆沅君手里拿的是东洋造,该响就一定会响,响了以后弹片碎裂成多块,要是被弹片扎到肉里头,多半就没有性命了。
“苟团长已经死了。”
陆沅君忽略掉粘在身上的细小肉沫和血点,还有最后一步没有走完,她尽力冷静下来。
“你们要是不放我走,那大家就一起去见阎王。”
小手指勾在□□的铁环上,陆沅君的脸上也溅上了血点,抬手一擦血点被抹开,成了更为细长和狰狞的血线。
苟团长进来之前,被陆沅君搜身的时候,围在篝火旁的骑兵们都在羡慕团长。这会儿围着陆沅君,他们到庆幸被陆沅君搜身的人不是自己了。
“副官?”
骑兵们习惯了听从命令,过的一直是团长指哪打哪的日子,如今团长死了,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团长的副官,等着他下一个命令。
瞧陆司令闺女的样子,还有地上的两具尸体,副官犹豫了半天,举着枪道。
“我们放了你,能不能留条活路?”
如果左右都是死,就不如拼一把……
“能。”
陆沅君不是个傻的,副官和骑兵们又不是东洋人,平日里打打仗争抢地盘和势力,这会儿东洋人当前,没必要非得你死我活的。
不至于。
“我也不想看到更多的尸体了。”
这话陆沅君是真心的,光是地上的两个人,都叫她双腿发麻。
副官和周围的骑兵们交换了视线,彼此点点头,缓缓的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
达成一致之后,骑兵们的动作倒是轻快。按着陆沅君的命令解开了栓马的绳子,把军马放归了原野。
他们的佩枪和武器,通通搬上了陆沅君来时所搭乘的汽车。篝火也按着陆沅君的意思扑灭,帐子的龙骨用刺刀砍断,轰然倒蹋在地上。
骑兵们列队在陆沅君的车前站好,副官上来几步。
“你答应了,放我们走。”
各方势力混战,赢得一方将敌人的兵力作为俘虏补充自己失去的战士,这几乎就是众人皆知的规矩。
没有谁会像传闻中的一样,将敌人的兵力全部屠杀殆尽。打仗输了,换的只是给他们下达命令的人而已。
事实上,苟团长手底下的兵,早就盼望着陆司令或是封少帅把他们俘虏,好换一身衣裳穿。
“君子一言。”
陆沅君勉强自己勾起微笑,但笑容里尽是苦涩,嘴角扭曲着看起来也不像是在笑。
“四五里的距离,你们现在就可以向运城的方向出发了。不放心我的,可以往山上藏。”
百来个骑兵没了马,不过这里到运城的城门只有四五里,就算是步行一个钟头也该走到了。后头是东洋人的队伍,也就只有运城这一条路能走。
副官怕陆沅君后悔似的,带着自己的人隐入了黑暗之中。比起运城,陆沅君够半句的山上,是个更好的选择。
后山里林木密布,现在和冬天不同,树叶已经繁茂起来,往后山一扎,谁也找不着他们。
四周没有村落,除了远处的运城城楼上有火光之外,入眼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加上陆沅君下了命令,这个营地的篝火也已经被扑灭,苟团长的副官走进黑暗之中的瞬间,便消失不见了踪迹。
“太太,我们回去?”
司机给穿着东洋人衣裳的翻译捆好扔上了车,不管他是不是如自己所说,是封西云的眼线,总归能问些东西出来。
汽车的车灯亮起,两束光照进黑暗之中,两道光柱将黑暗烫了个洞,可惜热度不够,烫出的洞口不算大,照不到多远的地方。
车里堆满了武器,库兵老张重新归整了半天,还从里头拿了几把实在带不走的枪丢在地上,勉强留出了两个人的位置。
“我们得赶紧走了!”
东洋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察觉出不妥,到时候派人来了,想走都走不了。
陆沅君的手指在自己的发丝之间游走,指甲划过头皮,清醒了一瞬。
“□□都扔了,把这儿的东西炸个干干净净。”
她敲了敲车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