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涵,你方才误会了,我皱眉头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是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提到祝俊浩——就是你说那个男的——有那种行为,我是觉得他这个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欠妥,绝对不是针对你。”她对孙小涵诚心诚意的做出了解释。
杜鹃的解释孙小涵还是听进去了的,她沉默的点点头,拿出杜鹃给的面巾纸把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也不再哭了,只是表情木然的坐在那里不吭声。
“你之前说,你是第二天晚上回家的,那你离开那个出租屋之后,下午的那半天是去了哪儿呢?”杜鹃又问。
孙小涵脸色依旧是阴沉沉的,好在她选择了开口回答杜鹃的问题:“哪儿也没去,在外面溜达了半天,东走走,西转转,到了天黑必须回家的时候才回去。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之前我爸骂我,跟我吵,搞得我心情挺不好的,本来是想出去躲一躲清静,结果遇到那么一个恶心的男的,呆都待不下去,还得走,还得老老实实的回家去,换成是你们,你们心情能好得了么?”
“之后的几天也没有去上班?有什么特殊的缘故么?”
“没什么特殊的缘故,就是我爸不让我去了。”孙小涵回答这件事的时候,原本已经在眼圈里面打转的眼泪又慢慢的憋了回去,咬着牙,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说就算把我关在家里当条狗那么养着,也不让我再出去给他丢人现眼了。他都这么说了,我哪好意思让他失望啊,就待在家里被他当狗养呗。”
杜鹃和唐弘业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方才孙小涵父亲一直以来的态度,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并且对方的言行举动也可以说是完全偏向着他们这一方,但是这一对夫妇在对待自己女儿的态度上面,却也实实在在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孙小涵的父亲,对于女儿带有一种极度的不信任,这一点从他们一进门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得到,作为女儿的父亲,他第一反应就认为自己的女儿一定是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并且这样的一种认知也贯穿了方才整个打交道的全过程,似乎在这个中年男人的心目当中,自己的这个女儿就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坏种,必然是要招惹是非,让他抬不起头来的,所以能够给予的就只有责骂。
而孙小涵的母亲,看似是从头到尾都毫无原则的在维护着自己的女儿,但是她维护自己女儿的出发点却也是非常奇怪的,她并不是认为我女儿没有什么不好不对的地方,所以你们不许这样去对待她。孙小涵母亲的态度更像是一种盲目的护短,是一种“我女儿千错万错也轮不着你们说三道四”的味道。
这样一来,尽管她的行为是宠溺和纵容的,但是对女儿的认识却与自己的丈夫并没有什么两样,恐怕也不会让孙小涵感到什么温暖和欣慰。
孙小涵的工作性质,杜鹃和唐弘业也实在是不好评价,那完全是属于一个游走在界线上的边缘行业,靠的就是打擦边球赚钱,你说那些一定都是污浊不堪的色【h】晴行业,做的都是违法犯罪的勾当,这显然是过于绝对和带有偏见的,但是谁也都不敢断定,这里面就没有点什么不能与外人道也的猫腻儿。
虽然都说职业无贵贱,但是作为父母,可能谁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自己家的女孩子去做那种本身就模糊不清,无法界定性质的工作,孙小涵的父母有那样的看法很正常,至于孙小涵到底想要从事什么样的工作,这也是她作为一个成年人的选择自由,旁人并没有权利去横加指责,强行干涉。
这一家三口彼此之间的相处模式和沟通信任这些方面,可能早就存在了一些根深蒂固的问题,只不过被孙小涵职业的这个引子给点燃引爆了而已。父亲对女儿又强势又严厉,喜欢横加干涉,母亲对女儿则是溺爱和盲目,对女儿毫无约束,两个人看起来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面完全南辕北辙,又偏偏在不信任女儿这一方面,却又不约而同的站在了一个阵营上。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杜鹃和唐弘业能够看明白孙小涵这些情绪波动的根源是什么,但是却无能为力,这些都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内应该过问太多的事,更不是在现在这样一个节骨眼儿里他们能有精力去操心的问题。
“那天你从出租屋离开的时候,祝俊浩还在是么?”唐弘业问。
孙小涵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我走的时候听见他在他那个屋子里头打电话呢,好像是想要约什么人过去玩,喝酒啊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清,那会儿我就怕他打着打着电话,突然就从屋里出来了,就我自己跟他呆在一个房子里,我是真的心里挺害怕的,就趁着他在屋里打电话,赶紧就出门走了,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肯定那会儿他还在家里呢。”
说完之后,孙小涵好像忽然之间想起来了什么,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睛下意识的朝杜鹃和唐弘业看了过去,又赶忙垂下眼皮,抿着嘴唇没吭声。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担心。”杜鹃一眼就看出来了孙小涵的欲言又止,连忙很有耐心的鼓励她开口。
孙小涵咬了咬嘴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