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笑道:“文本多虑了,无论是哪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且以静制动,先行观望一番再说。”
那文士正是窦建德帐下善于忠谏之臣宋文本,听闻此言道:“此言差矣,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夏王不顾臣等劝谏,强来这洛阳本就不该,如今若是不未雨绸缪,恐生不利。”
一旁刘黑挞道:“夏王,臣倒是有个主意,只是僭越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窦建德道:“黑挞何需如此多礼,你我兄弟,直言便是。”
刘黑挞道:“请恕臣无礼了,臣和夏王身材相若,也都长得有些黑皮,若是当真有哪方势力拿出这“传国玉玺”,召开所谓选帝大会,便由臣易容成夏王的模样,而夏王隐于我等将官之中,择机行事,如此一来,若是无事还则罢了,即便是事与愿违,最多不过黑挞一死而已,夏王则可无恙矣。”
宋文本道:“夏王,刘将军此言不错,还请夏王白龙鱼服,改形易装,已保万全。”
窦建德道:“此言差矣,怎能让刘兄弟替本王居于危险之中,此事不妥,更何况此事有没有还说不定,不需如此担心。”
宋文本正色道:“夏王,您身负我大夏江山社稷,万民安危,需当小心为上,刘将军也是一片赤诚,还请夏王不要拒绝。”
一旁的文官武将也纷纷出言劝谏,非要窦建德与刘黑挞改换身份。
此外,洛阳城中不同的地点中宋师道,李密,宇文士及等人都在暗暗谋算,打听消息,一时间整个洛阳城中暗流涌动,好在寇仲手下做不见光的事的人不少,太玄也早就将全真教“暗部”和“隐部”遣到了洛阳,洛阳城中大小事还逃不过太玄等人的眼睛,似李密,宇文士及等人的隐遁地点都被探查的清清楚楚,倒是大唐李世民,岭南宋阀宋师道,大夏窦建德三人的藏身之地没被查出来。
两声更锣响起,二更天了,洛阳城门隐隐洞开,一队骑士直入洛阳城,为首的方面大耳,气度不凡,正是洛阳之主:寇仲。
寇仲进的洛阳城也不停留,直往城主府而去,入得大厅,却不见徐子陵等人,一片寂寥,寇仲不禁心生疑惑,正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色文士袍的绝色佳人,背负一把宝剑,天仙般靓丽的面孔又透着宝相庄严,隐隐中有种慈悲之意,身后跟着两队身穿蓝色僧袍的和尚,个个精强骨壮,手持铁棍,整整有二十余人,护卫在这丽人身后。
却听这绝世佳人道:“阿弥陀佛,妃暄见过寇仲少帅。”
寇仲负手而立,眉头微皱道:“师妃暄?为民选帝的慈航静斋的师仙子?却不知来我城主府所为何事!”
师妃暄双手合十道:“我佛门最最讲究缘法,妃暄本在城中守护这“和氏宝璧,传国玉玺”,可是刚才宝物突然大放异彩,霞光满天,震动不已,妃暄命这位静念禅院的师兄前去查看,才发现乃是寇仲少帅返回洛阳。”
“以此观之,寇仲少帅当是这“传国玉玺”的有缘人,乃是天命所归之人,妃暄不敢枉顾缘法,违背我佛意愿,只好带着这“传国玉玺”先寇仲少帅一步,在这城主府中等候,将至宝相赠,还望寇仲少帅不要辜负我佛所赐缘法,违背天意,请受此至宝,奉天承命,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寇仲如今虽占据江南及洛阳,扬州,竟陵等地,统率千军万马,再非从前那个朝不保夕的扬州小混混,但听闻此言仍旧心情激荡不已,左手缓缓自腰间先名“屠戮”,后改为“定鼎”宝刀拂过,真元散发,将宝刀震动的发出声声刀鸣,喜道:“此言当真?”
师妃暄道:“小女子怎敢欺骗仲帅,宝壁在此!”说罢自袖中摸出一方宝玺来,五龙交纽,晶莹通透,一角缺馀,饰以金镶,手艺巧夺天工,在这大厅烛火照耀之下,五彩毫光四射,动人魂魄。
师妃暄伸手将这方宝玺递到寇仲跟前,寇仲伸手接过,感觉着这自祖龙传承以来的帝道至宝,只觉温润不已,寇仲欣喜的看着这方玉玺,喜笑颜开。
昔年于宋阀大船之上,他虽在师父太玄道人处见过这“传国玉玺”,但那时他不过是个小混混,全然不懂这代表着大义名分的帝道至宝意味着什么,而且世人皆传这“传国玉玺”在慈航静斋手中,自己师父那方玉玺是真是假还需商椎,如今他已是一方诸侯,已明了了这“传国玉玺”的意义,慈航静斋将这“传国玉玺”拱手相送,当真是为他送来一阵东风。
跟随寇仲进来的将官都开心不已,俯身下拜道:“恭喜少帅得此至宝,天命所归,一统天下,横扫六合!”只剩一个头戴高冠威武不凡的男子,立在原地。
寇仲笑道:“快起来,快起来,如今大业未成,一切还要众位兄弟浴血疆场,这“传国玉玺”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值得什么!这“传国玉玺”有人送,江山社稷可没人送,一切还要靠我们自己打下来的!”
正在这时却听一个人声道:“好小子,果然是长进了,此言大善。”
寇仲回首一看,太玄自内堂走了出来,身后一左一右跟着徐子陵和房玄龄,刚才说话的正是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