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潘凤听完城楼上巡兵的禀告,脸色骤然难堪起来。在城楼下苦苦等候多时,眼看黎明就要到来,自己大斧上即可便要沾上鲜血,却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是何人的人马?”潘凤的手掌紧紧的握住长柄,猛地向地面重重地砸了一下。 黎明将至,广宗城,混沌渐散。 “云云旗!”那名士兵眯眼用劲凝神试图看清那黑幕中飘荡的旗帜,忽地喊了一声。 “云?果真是云襄!”辛毗踱步走到辛评身边,激动道:“兄长,云襄真的如期而至!” “这下好了,”田丰也走上前去,“潘凤不会再为难佐治兄。” “哼”潘凤暗暗切齿,凝声一吼道:“来人!打开城楼,让老子一看究竟!到底是不是这帮书生传扬已久的云襄!” 潘凤话音刚落,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城门推开,一声喧重的开门声后,只见城门外三里地隐隐绰绰显现出大队人马,大旗飘飘恍惚间浮动着一个字,模模糊糊仿如云字。 潘凤还是不肯死心,心急火燎地又向前走了几步,双目瞪圆直勾勾地盯着那浮动的旗帜,唇齿间隐约有阵磕碰声,稀粗地眉云骤然集成团,厚唇上的长须微微一抖,满脸怒不可遏却又不能无的放矢,只能将一腔怒火强忍于胸,目迎那面愈发清晰的旗帜,以及逐渐明晰的天色。 漫漫微尘在晨色中散开,眼前终于出现一面遮天蔽日的旗帜,上面绣斗一个“云”字,旗帜下几人纷纷跨马而立,随着云襄迎门而上。 “唔?”潘凤拧眉一瞅,怔怔望着来人中走在最前沿的那名年轻人。莫非这个小子就是云襄不成? “云公子,辛评在此恭候多时了。” “他就是云公子?” 田丰诧异地看了看辛评所问之人,顿时一惊,眼前这名被称为云公子的男子,居然如此年纪轻轻,眉宇间透出一丝淡淡的神秘难测的气质。 “小子云襄,见过诸位大人。”云襄谦逊地向众人拱了拱手,笑道:“想必这位气概不凡的将军就是无双将军。” “唔?”潘凤眸子里有凌厉的冷焰一闪而逝,旋即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肃然高傲的表情,先声夺人道:“你就是云襄小儿?” 小儿?这满是嘲讽侮辱的言辞刚一出口,就引起云襄身后等人的不满,纷纷跃跃欲试要上前反驳,却纷纷让云襄竖手给拦截道:“多谢将军谬赞,云某的确年纪尚浅,称呼小儿倒也无妨。” “哼!”潘凤原以为云襄会就此与自己发生口角之类的矛盾,不想云襄居然怯弱怕事,任其羞辱,“想不到人人称赞的云公子,不过如此!辛评你不会是病急乱投医,这云襄有何能耐值得你险些搭讪性命呢?” “潘将军”辛评刚要开口为云襄辩解,只听云襄同时开口道:“云某虽不才,但与我这些兄弟将士,却能破了城外令将军困扰许久的黄巾贼众!” “什么?”潘凤脸色一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襄语气清平却满腹讽刺,深深戳中潘凤的要害,怒眉直瞪云襄,大刺刺道:“信口雌黄的小儿!” “潘凤!你再敢出言不逊有辱我家公子,休怪我长枪冷面!”云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堂怒吼。 众人铮然回头探听声音的源头,一柄长枪自他手中闪现,枪风飒然,如长鹰横空,猎味浓郁。双眸森寒难收,缓缓走到云襄身前,就这样将身躯巍峨地挡在潘凤面前,此人并非张飞而是张郃。 “儁乂!”云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猝然伸手抓住张郃的手,淡淡道:“儁乂不可鲁莽,万事有我,你且退下。” 潘凤表情冷漠,对云襄身后义愤填膺的众将视若无睹,冷眼一扫挡在云襄身前的张郃一眼,冷不丁微微愣愣了,他对张郃似乎还有些印象,眉梢一抖,冷然道:“咦?这不是辛大人和别驾闵大人力保的那个监守自盗的犯人吗?叫什么来着?张” “潘将军!”辛评大怒道,他知道让潘凤在如此无的放矢下去,迟早会引起云襄将士众怒,厉声道:“潘将军,孰能无过,张郃兄弟既然已经离开我冀州军,你又何必在咄咄逼人,翻出前账侮辱他人呢?” 潘凤冷冰冰地回答道:“怎么如此一名流放的犯人,本将军还说不得吗?” 张郃心中怒火疯涨,大步朝前一迈,喝道:“潘凤!当日粮仓粮饷丢失你我心知肚明,你欺上瞒下栽赃于我,张郃已不再是你冀州将士,如今你再三羞辱我家公子,张某势必要向你讨教几招!” “对!儁乂说的好!” “元福也愿向将军讨教几招?” “老管也愿为我家公子,向将军讨教几招?” “若羞我主,必当诛之!” 云襄身后的张飞等人纷纷愤慨的喝出声来,群将上下一心,身后千余名云襄军交相呼应,同仇敌忾,齐声呐喊势如破晓之吼,深深震慑醒还在巷口间歇息的众将士,潘凤心头一提脸色微变,身旁的辛评兄弟、田丰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感,能有如此山崩海啸之势的士兵,当属汉军精锐。身经百战的精兵才是,不想云襄军亦有此威。 那番示警的口号,丝毫没有冒犯之意,却又那么不可触犯。 辛评从错愕中清醒过来,急忙走到潘凤与张郃的中间,拱手道:“诸位息怒,息怒,辛某代潘将军给云公子赔礼了。” 潘凤不悦道:“真是岂有此理!本将军莫非还要向尔等无官无职之人毕恭毕敬不成?辛评你给我让开,要动武老子还没怕过谁!” 潘凤这样做,无非是想要给云襄等人一个下马威。但是眼下却激起云襄众将满脸的愤慨、恼怒、气愤,难不成这些幽州来的草芥义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