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 谢泽发现山下的黄巾贼众们并没有如期所料,一一知难而退,反而各个奋起群上。 冲在最前面的黄巾贼用身躯为身后的黄巾贼赢得了登高的机会,许多黄巾贼在前军的遮掩下,避过箭矢石木,踩踏过倒地的尸首,越过山渠,飞身扑倒汉军弓箭手,瞬间两军扭打在一起。 “杀···” 高升高吼震天一声,大刀横扫长空。 “啊···” “呜···噗···” 几名站立的汉军惊悚间忘乎闪躲,被大刀横割脖颈,顿时鲜血飞溅,哀嚎鸣声乍响。 “杀!” “啊···他们冲上来了!” 高升身后的黄巾士兵冲锋之势,骤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灼眼骇人的朴刀接二连三腾起一阵阵寒意,白刀掠影,红光乍现,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兵在惊魂未定之中死去,只片刻功夫,谢泽带领的千名士兵转瞬就已经所剩无几。 “杀!” 高升大喝一声,手中早已染红的朴刀,拖混着黄土继续朝前砍杀汉军,一步步徐徐朝山腰高处的谢泽靠近,谢泽周遭的汉军见黄巾贼首如此骁勇,忽地纷纷心生退怯之意。 谢泽发颤地手勉强握紧钢刀,唇齿向拼发出阵阵吱吱声,瞠目愣愣地注视着形如砍瓜切菜般杀汉军的高升,心中蓦地响起一阵呼喊声。 “快跑!快跑!” 谢泽身后的一名汉军慌乱中喊出的话,正中谢泽心中之想。 谢泽凛然倒吸一口冷气,双腿不听使唤地朝后退了几步,终于从噩梦般地恍惚中回醒过来,猛然回头朝山顶安置贾诩的位置望去,只见此刻贾诩正在贾虎背上,二人匆匆正朝后山退去。 “贾诩!”谢泽顿时双眸狰狞,眉毛紧锁利齿紧咬下唇,此时此刻,谢泽才明白贾诩当时那忧心忡忡的表情到底作何解,原来贾诩早就知道此行埋伏的结果。 “贾诩小人!贾诩小人!”谢泽仰头高吼道。 谢泽这一声吼虽然令自己心中少有舒坦,却也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谢泽刚刚吼完就让引来高升的注意,高升发现谢泽身着官服,立刻激起高升的杀意,高升不再理会其他汉军,直径冲谢泽奔来。 “杀!” 高升吐气呐喊,骨子里那份弑杀成性的战意从胸口往外貌,那双猎鹰盯住猎物的双眸散发地杀意,直逼谢泽而来。 谢泽眼见高升步步紧逼,双足却难以驱策后退,眼睁睁地看着高升纵身一跃,连跨两渠之距,朴刀高举横空,劈头盖脸而来。 然而迎上高升朴刀的却非谢泽的颅首,而是身旁士兵的胸脯,错愕之下,谢泽一把拉过身旁的士兵,替自己挡下了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呃···将军···” 倏忽间,那名替谢泽挡下一刀的士兵,蓦然回首死死地注视着谢泽的脸庞,嘴角原本欲开口的话却都被索命的阎罗给扼住,到死的那一刻那双怨恨地双目迟迟未能合上。 “懦夫!居然让下属挡死!” 高升狞眼一视躲在士兵身后的谢泽,冷冷说完一句,一把推开那名已死的汉军士兵,飞步横刀直插谢泽腹部,谢泽遇此突变,挥刀不及,躲闪难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朴刀刺入腹部。 “噗···” “呃···” 谢泽捂着刀口一涌而出的鲜血,身躯剧颤,缓缓后撤了几步,轰然后仰倒在土泞当中。 “杀!” 凛冽地杀意在每一名黄巾贼地眸子里高涨燃烧,高升再斩一员汉军首将,令黄巾贼们声势大振,倏忽之间,黎阳城外的反扑之景又一次重现于此小小的山渠之间。 ······ ······ 平原关,云襄大捷之事,转瞬间就传到了冀州信都之中,一早韩馥就急不可耐的派来数百骑兵接收平原关的一切。 平原关下,张飞望着城墙上刚刚插上不久的云军旗帜,转瞬却又韩馥的将士们换成了韩字旗,眉宇凝蹙,闷声道:“这个韩馥,打仗不行,这窃取咱们的成果倒是利索得多啊!公子,咱们真的就这么白白送给他们?” 云襄与郭嘉稍稍对视一眼,旋即闷声轻笑一声。 云福不解道:“大哥,你和郭先生笑什么?我觉得翼德此番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啊,你和文仕冒险跃天险拿下的平原关,真的白白送给韩馥?” 云襄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我事先与韩馥早有协议,此役绝不索取他冀州一分一毫。” 刘备凛然道:“公子这是何故?” 云襄笑道:“诸位以为我军此时最缺何物?” 云襄此言一出,刘备、司马言、关羽等人脸上纷纷同时愣住,唯独张飞依旧如初,由着性子草率开口道:“当然无非是城池,兵马啦!公子,大哥你们俺说得对不对?” “翼德说得在理,却不知城池该从何来?兵马粮草该从何取?”郭嘉听完张飞的话,立刻跳出来问道。 “这这”张飞挠了挠后脑勺,为难道:“先生这是要拿俺玩笑吗?这俺岂会知道?” “先生,咱们这些人攻城掠池势必可成,大可占据一方郡县做为势力根据便可,有何难处?”管亥开口道。 “攻城掠池?”郭嘉略一思忖,苦笑道:“这么说管亥将军又要做回山贼匪盗之徒吗?” “这”管亥眉目稍沉,声音也越发地低沉,“管亥鲁莽失言了。” “先生管亥兄弟的办法确实是粗鲁了一些,那你说说我们该当如何是好,我们毕竟不是铁打石成之物,将士们也需要粮食衣物栖身之所,我们长期奔赴恐怕也不是长远之计。”关羽问道。 “不用郭某多言,奉孝相信公子早有打算,”郭嘉将目光移至云襄身上,拱手道:“就不必奉孝卖弄的好,还是公子明示大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