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双上下打量了姜桓秦几眼,忽然大笑道:“你不是也一直想和太子争储位的吗?怎么今天想起要帮他说话了,如果朕说把皇位传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呢?”
虽然明知道姜无双是挑拨,但仍然挑动了兄弟二人心中的那根刺,当年姜桓燕去了胶州,姜桓楚年纪尚幼的时候,二人的储位之争也是惨烈无比,彼此间没少下黑手,而且时间跨度超过了二十年,可谓是积怨颇深,哪能轻易化解。直到此刻,两人虽然表面上是合作,但彼此心里还在打着小算盘。
姜桓秦故作镇定:“父皇说笑了,大哥是太子,皇位自该由太子来继任,以前是儿臣无知,才会心存妄念,以后大哥登基了,儿臣自当尽好做臣子的本分。”
姜无双听了又是一阵讽刺,并且继续挑拨道:“你现在带人逼宫,对自己的父亲都不能做好臣子的本分,难道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就能做好臣子的本分吗?你觉得你大哥能相信你说的话?”
这番话说的姜桓秦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的大哥绝不是心胸豁达之人,如果再让姜无双继续挑拨下去,怕是没等到三弟、四弟被杀,自己就要被先解决了。
“好了,父皇您不用再继续挑拨我和大哥之间的关系,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退路,现在您必须要再写一份遗诏,将皇位传给太子继承。”姜桓秦急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朕不写呢?”姜无双怒目而视。
“那就不要怪儿臣不孝了。”姜桓秦说完就站起身来,从旁边的书桌上,抽出一卷空白的诏书,连同笔墨一起递给姜无双。
姜无双并不接过,仍是怒目盯着他。
双方僵持了片刻,姜桓秦压低了声音:“父皇,你真要逼我吗?”
姜无双仍无动于衷。
姜桓秦大怒,一把抓住姜无双的手,就要强迫他往上面写。
“砰”,姜桓秦冷不丁被人踢了一脚,身体撞翻了书桌。回头一看,原来是三弟姜桓燕趁着众人注意力都放在姜无双身上的时候,挣脱了张秋平的束缚,出脚偷袭了自己。
“给我杀了他。”姜桓秦怒吼道。
胡溢之还在为刚才的疏忽而自责,听到命令,急忙抽出钢刀,上前就是两刀,又一次将姜桓燕砍翻在地。
“还愣着干嘛?给我杀了他。”看到胡溢之没有下杀手,姜桓秦又怒吼道。
几个兄弟中,虽然老三从来不参与储位之争,但姜桓秦偏偏就最怕他。相比他的智谋无双,更害怕的是他冷血。如果今天被老三逃了出去,他们兄弟俩绝不会有好结局。
“对不住了三殿下,小人对您一向心存敬意,但此时也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只好委屈你了。”胡溢之本是江湖草莽,对姜桓燕这种军神级别的人物自然是打心眼里敬佩,但姜桓秦的命令也不敢违抗,只能忍痛下杀手。
姜桓燕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哑穴被点,也没法开口说话,只能平静的看着姜无双,面带笑意。
“住手。”姜无双再也沉不住气了,出言喝阻道。
“慢着。”姜桓秦突然发现了姜无双的弱点:“父皇,只要你肯写下传位给太子的诏书,我们就可以放过老三,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亲弟弟。”
这话姜无双当然不可能信,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救姜桓燕,只好道:“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放过你三弟。”
听到这话姜桓宋心中也是大喜:“父皇放心,老三和我们可从来没有冲突,我们又何必为难他呢。胡太医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三弟包扎伤口。”
一直躲在后面的胡太医,这时才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打开医箱,要替姜桓燕检查刀伤。
躺在地上的姜桓燕却一直摇头阻止,姜无双看在眼里,但也无奈,接过姜桓秦递过的笔墨,就要重拟遗诏。
这时姜桓燕突然抱着胡太医,朝着胡溢之抵在自己身前的刀尖撞去。
胡溢之撤刀不急,“噗、噗”两声响,钢刀从二人胸口穿过,可怜一代军神姜桓燕来不及再看姜无双一眼,就这么被自己的兄弟逼死了。
“老三......”姜无双丢下纸笔,从病床上冲了下来,抱着姜桓燕的尸体拼命的摇,想要把他重新摇醒。
一旁的姜桓宋兄弟也被眼前的这幕惊呆,姜桓燕生性冷漠,不仅对别人冷血,对自己同样无情,以他的个性,又怎么能容得下别人这么威胁自己的父皇。
“噗”,伤心欲绝的姜无双也喷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双眼一黑,昏倒了过去。
“快让人去请太医,遗诏没写完,父皇还不能死。”熟悉姜无双病情的胡太医也死了,等其他太医赶到,再重新诊断的时候,姜无双已经没了生机。
“太子殿下,陛下已经驾崩了,请您节哀。”临时被喊来顶替的陈太医,虽然不知道姜无双为什么会突然死亡,但因为常年在宫中任职,加上胡太医的失踪,大致也能猜到几分。
姜桓宋脸色铁青,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