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在封龙塔三十年,还从没见过什么人能够真正管住六层重犯的,之前被落刀式选中的狱卒全部都死于非命,没有一个例外。”老甲士有些怜悯地看了包子一眼:“所以给你一个忠告,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否则,只会害死你自己。”
这番话,听得包子冷汗直下,他确实对这位近身无敌少武爷心存景仰,但是跟自己的性命相比……
全场瞩目之下,包子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血刀的刀柄,猛然发力,将血刀从地板之中拔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囚笼。
笼中,武天乙虚眼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丝毫没有担心自己处境的意思,反而在饶有兴致地揣测,这家伙会不会真的下狠手,一刀砍死自己?
不多时,包子已经走到囚笼旁边一步之地,停下脚步之后蓦然高举血刀,然后毫不犹豫一刀劈下。
武天乙在笼中不闪不避,看着这一幕顿时笑了,这小子,竟然是闭着眼睛!
铮!一声尖锐的金属对撞,血刀最终落在了脚镣之上,将精钢所铸的脚镣毫无悬念地劈成两截。
与此同时,武天乙脸颊随之流下一道刺目的鲜血,从太阳穴一路淌到下颚,血流不止。
“小子,看来你运气不太好啊。”武天乙忽然朗声笑道,血刀但凡再往前半分,他今天都必死无疑,不过现在么,却只是刚好破了一层皮而已。
看得出来,这肯定不是对方刻意控制的,因为对方闭着眼睛连往哪里砍都不知道,他把这一刀交给了天意。
“是少武爷运气好。”包子有些虚脱地勉强笑了笑,心中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后悔,反正一块石头落了地,至于接下来怎么样,走着看吧。
“哎……”旁边不远的老甲士不无唏嘘地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挺喜欢包子的这份天真洒脱,但是这种人一般都活不长啊。
“请少武爷下榻。”远处楚萍水见状微微笑道,一脸的温煦阳光。
话音落下,守在囚车周围的八位黑甲士近前来解锁开笼,不过却被武天乙挥手拒绝:“不必了,我自己来。”
说罢,武天乙在笼中伸了个懒腰,就这么坐着单腿抬起,随即带着断裂的脚镣猛然往下一砸,就听着咔嚓一声巨响,他屁股下面一寸厚的钢板竟然生生被砸塌下去了!
于是,武天乙就这么随着钢板整个人都落在了地上,而其前方的八匹骏马,受了惊吓之后猛然往前拼命拖拽,眨眼之间便将三丈高的囚车给拖走,只留下地上的武天乙,依旧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
全场五百四十名黑甲士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瞪出血来了,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最终才终于打造成型号称金刚不坏的玄铁囚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破掉了?这家伙特么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东西底盘不牢靠,我刚才就发现了,一直没好意思说,以后还得改进。”武天乙很是中肯地点评了一句。
卧槽!全场众人齐刷刷在肚子里骂娘,在封龙塔干这么久,他们还是头一次见犯人提建议,而且还是用这种见鬼的方式!
五百四十名黑甲士顿时如临大敌,不需要任何命令,极其默契地便将武天乙团团围住,因为脚镣已经被包子用血刀劈开,眼下的武天乙其实就只戴了一副手铐,他若是生出半点不好的念头,今天且得有一场血战呢。
“退下吧,少武爷是不会干傻事的。”楚萍水对众人摆了摆手,见众人仍然有些怀疑,便又补了一句:“他真要是想做些什么,你们也拦不住。”
话说到这份上,一众黑甲士面面相觑一番,这才带着戒备退到了两旁,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是冲着武天乙刚才的惊人举动,他们心中却又忍不住隐隐打鼓,这种怪胎真要发起飙来,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这么高看我?”武天乙微微挑了挑眉,一边自顾起身走向大门,一边玩味道:“听说封龙塔黑甲士每个都至少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在场便是相当于五千精卒的战力,甚至犹有过之,怎么会拦不住我?”
“少武爷太自谦了。”楚萍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亲自给武天乙在前面带路,同时还给了包子一个眼色示意让他跟上来。
武天乙见状耸了耸肩,也不再说什么,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到底能不能冲破这么多黑甲士的守卫,以后也许就知道了,当然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在封龙塔的实力评测中,武天乙是六层重犯,而要进入地下第六层,不像地上可以走楼梯,封龙塔的任何一层地下监狱,都只有同一个出入途径,升降梯。
这是用来杜绝越狱之类恶**件的绝佳办法,简单有效,就算下面发生暴动,只要有人在升降梯口一站,便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一招屡试不爽。
所以,封龙塔不仅是中州最高级别的监狱,同时也是安全系数最高的监狱,迄今为止从封龙塔逃出去的囚犯,人数为零。
进入升降梯,紧接着便是在昏暗的烛灯之下漫长的等待,地面上的封龙塔,一层有三丈高,而地面之下的封龙塔,彼此两层之间,相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