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草看不出他的修为,甚至连他的容颜都看不清楚,只能模糊见着一对上挑的凤眼。人还未近前来,她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强大如斯,难怪星言的父亲见到他们的时候就让他们快跑,是她托大了。
却说那人看也没看云草,只当她是路边的蚂蚁一般。待见着洞壁上的封印解了,这才回头瞄了她一眼。紧接着,一朵霜花印记从他手心飞出。所到之处,洞壁跟着又被冰封住了,连着那些掉下去的人也跟着回到了壁洞里。云草不敢轻举妄动,任凭一股强力将她送进了旁边多出来的壁洞里。
等那枚霜花印缓缓没入云草面前的冰墙里,那人才拍了拍冰龙的头,消失在冰洞中。
人一走,霞火火种就要出来,却被云草给拦住了。果然,没过一会,那只冰龙就溜到了上面。待到云草面前,这家伙还吐了口龙息,让云草身前的冰壁厚了一倍。做完这些,它这才晃着脑袋走了。
因着霞火的缘故,云草并不太担心。她只是有些担心苏星言,怕他下来找她。
苏星言没有下来找她,倒是前面见过的那位老头在三日后悄悄出现在她面前。
彼时,这老头正攀着藤梯往上爬。到云草跟前的时候,见她睁着眼睛。上下瞅了瞅后,朝云草挥了挥手。云草眨了眨眼,但是没有说话。
再次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后,这家伙飞快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布,上面写着:“若是我能救你,你可答应带我离开天脊?”
云草眼睛都没眨,更别提说话。
老头见她如此,自言自语的道:“看在你前次没杀我的份上,老头我愿意赌一把。”说完,他也不看云草。从储物袋取出一枚雕着朵霜花的玉牌,将它贴在了冰墙上。冷光一闪,先前出现的那朵霜花印记跑了出来,钻进了那枚玉牌里。只听“咔”一声响,云草面前的冰墙就跟道门似的移到了一边。
“前辈,你还能动吗?且快些出来,这霜花印不能在玉令里多待。”见云草仍跟个冰人一样站着,很是着急的问。
云草没有使用元力,只等身体稍缓了些,这才快速走了出来,“你可知道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在哪?”
老头没有回话,却是再次将手里的玉牌放到冰墙上,只见着那朵霜花印记再次跑了出来,眼前的壁洞亦是再次封住了。
做完这些,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汉,朝着旁边的藤梯指了指,又朝洞顶指了指。
云草意会,没再多问,默默跟在他身后,踩着藤梯往上走。老头见她如此,很是松了口气。
足足耗费大半日,云草和老头才出了冰洞。到了冰洞外,老头一言不发,先是将那玉牌挂在洞顶的木门上,紧接着就抛出了他的那只金纸鹤,骑上就往对面的雪山飞。云草跟在他后面,最后停在一个背风的洞前。还未等老头将洞前的雪扒拉开,苏星言就一脸焦急的爬了出来。却原来这洞只有半人高,该是野兽掏的。
“师姐?”苏星言压着声音喊道。
“我没事。”云草摇了摇头。
“快,快走吧,霜大人发现可就死定了。”老头的额头上又冒出了大量的汗来。
云草点点头,也不用七星剑。直接掏出了游隼,让老头和苏星言上去了,她再将几颗星石送进游隼的嘴里,自己这才跟着飞了进去。她也是偶然发现,游隼的器灵吃星石也能飞。只可惜她手上的星石也不多,所以轻易不用游隼。
游隼不亏是仙船,瞬间就飞到十万八千里远。老头看着天外的青山,激动的流下了眼泪,他总算是出来了。他还以为他这辈子就要老死在天脊里面,不枉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恭维那只恶龙。不容易啊,真是太不容易了。念及此,眼泪涌出来的越发多了。
苏星言自出来就没再说话,显见着还沉浸在他爹娘身死的悲伤中。云草没有安慰他,而是走到老头面前,“现在,你可愿意与我说说那冰洞里的事?”
“冰洞底部通着一个大洞,洞口另一端对着一个大峡谷。峡谷里有一条叫永春的河,河两边是青绿的坡地。坡地上住着数千的修士,这些修士除了修炼,就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在天脊底下挖洞。似乎是为着寻一样东西,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事实上我们都不知道,恐怕只有霜大人知道。我先前说我是被抓来的,其实是听我爹说的,我自出生可就住在那片峡谷里。我爹很早之前就死了,他死之前,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我们是被抓来的,一定要逃出去。若是我没能出去,也一定要让我的子孙出去。那时候我才十岁,并不是很懂这些,只到我见着冰洞里那些被封住的人,我娘说那些都是不听话的人。数万年来,不是没人反抗过。可是霜大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到让人绝望。我之所以能进冰洞,是因为我曾掉进了一个雪窟窿里面,不仅没死,还得了一朵奇异的五色冰莲,我自己没吃,我把它献给了那恶龙。自此,我不用再去挖洞,只需每三日从冰洞里出去,瞧瞧外面的情况就行。因着我数十年如一日的讨好,那条恶龙虽然依然将我当成一条狗,但也算信了几份。前几日它被霜大人训了,气的喝了很多酒,我就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