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的声音才停,两道血光就冲向了对面的岩壁。到岩壁上的时候,一个化做了太阳,一个化作了月亮,双双高悬在天穹上。日月同辉耀,光芒过处,岩壁上的石画好似活过来一般。
老祭司见此,猛地跪了下来,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却是一句也听不清。只他也没跪多久,就被朝木遣了出去。
“颜婆婆,这是...”暮山张着嘴道。
颜婆婆并没回答暮山的话,只是激动的看着岩画,嘴里低呼了一句,“这么多年,终于要回去了。”
暮山又去看云草,可惜云草眼睛瞎了,脸上也没表情。他扯了扯她的衣裳,云草亦没理他。
在洞里的,除了那只猰貐在磨牙,就数他还有些闲心。
却说云草,正将全副的心神放在那岩画上。灰白的线条一条条的舒展开来,慢慢显出山川的形状来。等长河绕着山川弯了几弯,高山上忽然出现了一只鸟。眼见着这只鸟就要消失在天际,日月忽然变了形迹,月亮拉长变成了弯弓,太阳则变成了血红的箭矢。弓曲箭飞,很快那鸟就被射了下来,落在长河里,河水瞬间被染成了血色。忽然,一条黑色小船出现在河面上。任那波起浪打,依然不急不徐的行在河上。
长河似乎变长了一些,一直延生到无边处。而长河外,却犹如落幕一般慢慢变成了灰色,又成了冷硬的岩画。若不是那河里的水还在向东流,云草都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或许,一切不过都是幻像。
“朝木”颜婆婆忽然轻喊了一声。
朝木应声而动,朝着岩壁上飞去,那只猰貐立马跟在他后面。只见他将一块玉版朝着岩画上的长河抛去,岩壁前的灵气就暴动了起来。最后,甚至开始扭结,慢慢的竟撕开了一个口子。瞧着像是一个风洞一般,正呼呼的转着。好似开了一扇窗,又好似打通了两个世界的通道,一股风从那风洞里吹了过来。朝木回头瞧了那魔像一眼,这才飞了进去,最后停在那条小船上。
“云丫头,你也来。”颜婆婆说着跟了上去。
“师傅,你也要去神州吗?”暮山扭头问云草。
“怕是得走一趟,不然颜婆婆怕是不放心。”云草回头瞄了眼还待在魔像里的虚妄瞳。
“那就去呗。师傅你别怕,神州那边虽然魔宗为大,但是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暮山立马道。
“嗯,为师日后就靠你了。走吧。”云草说完提起暮山的后领,穿过那个风洞,亦是落在那条小船上。
事实上,小船一直都顺着船底的波浪前行。若不是云草来的快,怕是赶不上的。
就在那风洞快要消失的时候,两只血瞳忽然冲了进来,围着云草转了一圈后,这才回到了云草的眼睛里。云草赶忙往河底看去,却只见着一根根跟河水一个颜色的流光。这些流光如波浪一般的朝着东边而去,也不知去往何处。
“师傅,你瞧见了什么?”暮山自是知道虚妄瞳的厉害,忙问云草。
“一条条如同岩壁上的线一般的流光。暮山,你知道它们是什么吗?我怎么感觉它们有生命一样,莫不是什么魔虫?”云草疑惑的问道。
“光虫吗?听说这种魔虫,跑的跟光一样快。”暮山想了想方道。
“世上竟还有这种魔虫?”云草惊讶的问。
“怎么没有,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老头曾说过,宇内无穷,万物无穷。若能识之一二,便是幸事。”暮山很是得意的瞧着云草道。心里想着云草总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可她还没他一个小孩知道的多,怎不叫他得意。
“是矣。”云草瞧着他那得意上天的样子,心中好笑。于魔之一族上,她确是知道的没他多。
暮山还待要卖弄几句,颜婆婆却是催着他们俩上岸。却原来几句话间,船已是行了老远。两岸再不是灰色的线条山,取而代之的是白山黑水。
“这么快,定是光虫无疑。”暮山说话间已是朝岸上飞去,云草跟在他后面。
云草正想着问问此地是哪里,那边颜婆婆就开口道别,云草只好闭了嘴。
“师傅,我们要去哪里?”暮山看着朝木几个的背影道。
“你知道的多,你说去哪就去哪,师傅我就靠你了。”云草瞄了瞄左右道。
“师傅,你还真跟重山兄说的一样,真正是小气。”暮山叹口气道。
“什么重山兄,你是我徒弟,我和肖重山是朋友,你该叫他叔伯才是。”云草敲了他的头道。
“你论你的,我论我的。重山兄是两座山,我是一座山,他可不就是我兄弟。”暮山揉着头道。
“行吧,只要肖重山他不介意就行。这就走吧。”云草说着抬脚往前面走。
“去哪?”
“我也不知道,总得先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自然是神州。”
“神州哪?”
“不知道…”
眼前是连绵的雪山,雪山下是绕了不知几道弯的长河。云草站在飞剑上往远处看,暮山却是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