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鬼翁已经化猫,爪子划拉一下,就能听到破空声,魏无忧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脸上也多了许多血口子。不仅如此,鬼翁还在不断的放出一种幽寒的碧火,附在黑雾上后,它们犹如噬骨的毒虫,幻化出各种古怪的模样,疯狂朝这边袭来。
魏无忧瞧着依然是面无变情,只他的剑却慢了许多,如今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剑的走势,头顶上的剑网也在不断缩小。就在这时,银辉所聚之处,慢慢凝出了一道相同的银镜。云草立即虚握住流光镜晃了晃,当空中的虚镜和手里的镜子同时出现鬼翁的时候,她这才用手虚拉了一下。就见着空中的那面镜子顿时裂成了一推碎银,但很快就化为了一只长箭,飞奔向正在与魏无忧打斗的鬼翁。
鬼翁见此,叫了一声后,也不管魏无忧了,双爪在面前虚抓了几下,就见着身周的黑雾迅速聚了过来,在他面前化为了一只巨大的猫脸。银色的长箭飞过来的时候,这只虚化的猫脸刚好张大了嘴,露出一个虚无的黑洞。箭矢进去以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不过转瞬间,这只猫脸就痛叫了一声,化为了一张薄薄的脸皮落下。紧接着,一捧星力光点炸了开来。
鬼翁怪叫了一声后,弃了魏无忧,径直朝云草袭来。云草却是再发不出刚才那样的箭矢,却是唤出了血月弓,拉弓上箭,很快又射出了一箭。鬼翁见着这只血色箭矢的气势不比前面那只差,当即嘴一吸,周围的黑雾又聚在了一起,很快又凝出了一只虚化的猫脸。
在得意的看了云草一眼后,又扭身用爪子去接魏无忧从身后劈来的一剑,瞧着很是游刃有余。当地上又落下一只脸皮的时候,云草看着满江的黑雾,不禁有些渗的慌。只如今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再次高举流光镜,当镜子上发出的银辉笼罩住一处的时候,当即用手敲了敲镜子,就见着镜子里的景物犹如水中物一般,漾开的水纹很快荡开了去。现实中却是,江面的某处忽然起了数百丈的大浪,紧接着就炸裂开来,连着那些黑雾都散了些。这还不算,趁着魏无忧再次将鬼翁缠住,她将流光镜抛到头顶为自己护法,这才唤出了七星剑和其它十四柄灵剑,双手飞快结印,祭出了虚神剑,对着刚才的地方又狠狠的劈出了一剑。就听着轰的一声响,原本往北流的大江,忽的多了一股支流,江水瞬间挤入了低处,原本像是个罩子罩在江上的黑雾忽地散了,一下子乱窜了起来。鬼翁一惊,一爪子将魏无忧劈过来的剑拍歪,自己却是化为人形,飞到空中,像挥旗子一般的挥着手里的鱼竿。
就见着才清明了些的江面,黑雾比先前还多。待他收了鱼竿,这才开始正眼打量云草和魏无忧,仿佛刚才只不过是陪他们俩玩一般。与此同时,从他的身上开始源源不断的释放出一股大妖才有的威压。一时间,云草和魏无忧连动弹都难。两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两相苦笑了下。
“不要杀他们,不关他们的事,要杀就杀我吧。冤有头债有主,虽不是我做的,但是他们生了我,就当我还了他们的生恩吧。”绿珠的声音忽然从江那边传来。
云草和魏无忧闻声看去,就见着他们三竟然躲在江对面的一棵树上。
“你这是承认他们有错?那你说说我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鬼翁愣了一下方问。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有负于你。”绿珠流着泪道。
“哈哈哈...你爹娘听到这话,怕是要从水底爬出来。看到没有,地上那两张鬼脸就是他们的。即便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他们安宁。他们偷情,却逼的我被出族。爹娘更是偏心,恁是说我逼死他们,连着族里都说我害死了弟弟,明明我什么也没做。”鬼翁忽的大笑了起来。转而他又道:“你倒是比你爹娘清明的多,只如今你这副悍不畏死的样子,倒显的我是个恶人一般。既然杀了你也不足以泄愤,不如留下来,跟那只猴子一样,做我的奴仆好了。你那对爹娘若是泉下有知,能生点愧疚之情是最好。还有你们几个,跟她一样,也得做我的奴仆,不然就得死。当然想死也不行,我只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另外,别想着逃跑,不然地上的鬼脸就是你们的下场。青衣丫头,看看这断江被你劈成了什么模样,快些给我恢复原样。不然,有的你受的。”鬼翁心情似乎变好,转身背着个手,慢悠悠的踩在铁索上,每走一步,江面上的黑雾就会散去不少。等他过了江,江面彻底恢复了清明。
云草和魏无忧一脸懵的跟在后面,到江心碰着白脸猴的时候,见着它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俩,瞧着鬼翁似是极其不好伺候。不过它也没说甚,长长的手臂攀着铁索,飞快的追上了鬼翁,将他手上的鱼竿接了,背在肩上。鬼翁还摸了摸它的头,喜的它回头肯了云草和魏无忧一眼,这是在说它很得主人喜欢。云草笑了笑,转身去看飞过来的云焰。“不是跟你们说了,有多远跑多远吗?怎么却在这里。”
“云前辈,你别怪云焰,是我的错,是我硬要留下来的。我实在做不到自己逃跑,却让你们替我受死。”绿珠满脸愧疚的道。
“主人,你没事吧?”长乐见魏无忧浑身是血,有些埋怨的看了绿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