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王玄应正跟工人们一起搬着石头,突然院墙外传来一阵娇笑声,接着几个女孩子跑到了工地上,跑在最前面的女子生得面如满月,眼似秋波,樱桃小口,绿柳蛮腰,王玄应不由得看得痴了。
后面几个女子叫着:“小姐,你慢一点儿。”
王玄应这才知道,那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娘,是本府的小姐,她应该是宰相殷开山的女儿吧?
一个工人抓了把土扬到他面前,吼了一嗓子,说道:“嘿,干活啦!”
王玄应回过神来,不禁闹了个大红脸,瞅眼看去,大小姐正抿嘴偷笑,一个小丫鬟仗势吼道:“你这恶奴,也看偷看满堂娇大小姐的尊容!”
王玄应的脸色更加红了,不过嘴里却情不自禁地念叨起来:“满堂娇,满堂娇……”
小丫鬟气道:“喂!你这人……”
满堂娇说道:“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小丫鬟恶狠狠地瞅了王玄应一眼,和其他她鬟一起,跟在大小姐的屁股后面离开了工地。看着满堂娇绿柳蛮腰的背影,王玄应觉得自己的精神和灵魂都被掏空了。
这天晚上,王玄应躺在简陋的地铺上,想象着白天见到满堂娇时的情景,不禁浮想联翩。爱情来得太突然,猝不及防,他毫无准备地掉进了爱情的深渊,他恨不得天天看着满堂娇。
要拉手吗?
不,不需要肌肤接触。
只要能看着她,痴痴地看着她,永远看着她,他就满足了。
第二天,王玄应一边做着工,一边看着门口,他期盼着满堂娇能夺门而入,就像昨天那样突然闯进来。
工友们也看出了问题,一人说道:“喂,小子,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啦,赶紧干活吧。”
王玄应讪讪地笑笑,只好埋头干活,整整一天,满堂娇都没有来过。
王玄应等待着,无望地等待着。
七天后,满堂娇没有等来,他等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据一个工友说,王世充一家在前往西蜀的路上,谋反叛乱,结果立即遭到镇压,一家十余口无论男女老幼尽数被杀。
一个工友说道:“我就知道王世充的野心不小,果然出事了。”
另一个工友说道:“好像不对吧?我怎么听说王世充的儿子独自逃脱了?”
……
王玄应不敢再听下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血泪故事,他不想听人一遍遍地重复,一遍遍地赚取着廉价的享乐。
此时,王玄应已经断定,李渊或者李渊父子才是自己父亲被杀的幕后真凶。
他能去行刺皇帝吗?
他不是不敢。
他没有机会。
他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为父亲、母亲和全家老少报仇雪恨。
过了一个月,花房盖好了,而满堂娇再也没有来过。最后一天晚上,王玄应热泪盈眶地躺在地上,一想到明天之后,就永远见不到满堂娇了,他就心如刀绞。
他难免自责,因为他发现这种痛苦竟然比他双亲惨死还要深刻。
第二天,殷府管家来给工人们开了工资,打发他们走了。王玄应恋恋不舍地向深宅大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刚要转身离去,却听管家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王玄应问道。
“是,”管家说道,“不是你还有谁?”
此刻,后花园里只有他一个工人还没走了。
王玄应犹疑片刻,说道:“我叫……我叫刘洪。”
管家说道:“你愿意留下来看守花房吗?”
王玄应喜不自胜,立即说道:“我愿意,我愿意。”
王玄应就这样留了下来,每天勤快地在后花园里锄草,浇水,施肥。他相信,只要坚持下来,总有一天,满堂娇会到花园里赏花的。
也没等几天,满堂娇果然来了,只带着一个小丫鬟。王玄应又不禁看痴了,小丫鬟叫道:“刘洪,你的眼睛老实点儿。”
但是,王玄应根本没有理会,此时此刻,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和满堂娇两人。满堂娇的双眸像两颗明星,忽闪忽闪的,简直要夺去王玄应的性命。
小丫鬟叫道:“刘洪。”
王玄应错过神来,惊愕地看着小丫鬟。
小丫鬟喝道:“你不是叫刘洪吗?”
“对,对,对,我就是刘洪。”王玄应忙不迭地说道。
满堂娇问道:“这些牡丹都是你种的?”
“是。”
满堂娇满腹狐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这些牡丹品种稀少,培育极其不易。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怎么会养殖牡丹?”
王玄应不知如何回答,他家中本就养了很多牡丹的,他从小就喜欢黏着家中的花匠问这问那,所以对培育牡丹便多了几分了解。但是,他怎敢说出真相?只能说道:“这是小人的家传手艺。”
满堂娇点点头,赞叹道:“不错,真是好手艺。什么时候有空了,给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