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仿佛看出了明中信心中的惊奇,直接指了出来,“看那战报后面是何人”
“伍文定”明中信翻到后面,定睛一看,三个大字印入了他的眼帘。
“伍文定,乃是吉安推官,江西发生叛乱之后,在众官员抱头鼠窜之时,他力挽狂澜稳定人心,将吉安的人心进行了收拢随后,就有了这些战报”刘大夏解释道。
“战报”明中信一脸不解地望向刘大夏,“难道,这战报就是伍文定传回来的”
刘大夏轻轻一笑,点点头。
“而且,这些战报没有通过南京兵部”明中信继续望向刘大夏。
“不错”刘大夏点点头,“你猜,这些战报从何而来”
明中信一愣,随即看向战报,咦他轻声叹息一声,“难道,这些战报乃是从京师朝廷转发而来”
“嗯,不错,不错”刘大夏轻笑一声,“不过,你猜对了一半。”
“一半”明中信愕然,既然猜对了,怎么会猜对了一半呢他不解地望向刘大夏。
“这些战报其实并非京师转发而来,而是,直接从南疆前线传来的”刘大夏笑言解释道。
“怎么可能”明中信眉头一皱,眼神中闪烁不已,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猜到了”刘大夏笑笑,并不以为意,反而一脸的调笑,“其实,是我让朝廷直接下令各个驿站,若有战报,立刻送到咱们军中,这道命令就是在咱们出京之时,已经发布,当然,本官看了战报之后,也会立刻抄送一份前往京师,这样的话,既省了转送战报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又能够让咱们及时掌握前线的信息,好随时做出调整,以应对复杂的叛乱形势。”
明中信恍然,这老刘头还真是心细,居然想到了这一点,还求得了朝廷允准厉害
“我想,这战报之中的在洪都城中散发贴布告示之人也是这伍文定的手笔吧”明中信望向刘大夏。
“从何处看出来的”刘大夏一愣,不由得望向明中信。
明中信轻笑一声,“现在洪都城中必然遍布密探,试问,谁人能够将这些信息从洪都之中传出当然,宁王朱宸濠从九江之地回转,这个消息定然是能够被有心人探知的,但也绝对没有人能够从这些蛛丝马迹当中猜出这其中的缘由。除非,根本就是这些告示的始作俑者,才能够在第一时间,从宁王朱宸濠的行动之中判断出这情势。故而,这手笔定然是伍文定所为,故而,他才能在第一时间内将这战报送出,让朝廷有所准备,获得充足的时间,为平定叛乱打下坚实的基础”
“同时,也为各方朝廷势力赢得了时间,当然,朝廷必须迅速反应过来,才能够及时做出对应措施,平定这场叛乱”明中信继续分析道。
“不过,这伍文定还是有些失策”旁边的王守仁突然插话道。
“咦,王大人此言何意”刘大夏一愣,不由得望向王守仁。
王守仁边思索,边回应道,“其实,伍文定之前的那些手段并不高明,不过是疑兵之计罢了,如果宁王朱宸濠聪明一些,定然会另有布置,再加上遍布南疆的情报网,绝对能够识破此中猫腻,反而会令伍文定所在的吉安更加危险。不过,另有一种手段,能够令这宁王朱宸濠疑神疑鬼,更能够为咱们争取到时间”
刘大夏与明中信面面相觑,显然,二人对他所言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王守仁笑笑,解释道,“其实,我可以派人混往洪都城,而且,这些人身上带着一些隐秘的特制蜡丸,其中藏一些机密信件”
明中信一听,瞬间眼前一亮,眼泛笑意,却是以戏谑的目光投向王守仁,“王兄,你这计有些狠啊”
王守仁笑道,“这正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反正咱们乃是份属敌对,势不两立,任何手段都能够理解”
明中信轻叹一声,“王兄,你此计要针对何人”
“还能有何人,自然是宁王的左榜右臂,李士实、刘养正”王守仁脸泛冷笑,“战报中不是提到过吗此次叛乱这二人其实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他们的蛊惑,宁王朱宸濠即便有那心,也没办法成行啊毕竟,从任何地方来看,这宁王朱宸濠也不像是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叛乱者啊不针对他们针对谁”
“此乃挑拨离间之计啊”刘大夏有些恍然。
“不错,此蜡丸当中的信件内容这样,李先生刘先生,当然,这两份书信乃是分开而装,不过,内容应该是大同小异,您提议的计谋已经成功,上头定然会好好嘉奖于您,不过,现在还属特殊时期,希望您能够做出更深次的蛊惑,令情势向咱们既定的方向发展,就是离开洪都,攻取安庆,到时,咱们里应外合,大事可期啊”王守仁冷笑道。
“而且,这蜡丸的发现还不能过份刻意了,必须得令宁王手下在合情合理之下得到,或者还可以牺牲几位大明的精英密探,令这份书信更加真实可信,到时,就由不得宁王不起疑。”明中信补充道。
刘大夏也反应过来,“这样的话,宁王定然心下疑惑,当然,他不会当场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