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千户被看得有些发毛,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大人!”
“说吧,这些是谁教你的?”牟斌面色一沉,望着他沉声问道。
“大人,这些真的是属下分析的啊!”锦衣卫千户先是身子一颤,但随即满面幽怨地望着牟斌,喊冤道。
牟斌阴阴一笑,“你觉得,本指挥使好糊弄,是吗?”
锦衣卫千户激灵灵打个寒颤,双腿一软,“大人,小人不敢啊!”
“说,谁教你的?!”牟斌却是不再看他,沉声喝道。
“回禀,回禀大人,乃是属下手下的一个百户来报的,还向属下分析了这些情势,属下觉得分析得有理,所以,所以”锦衣卫千户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就贪功,将人家的分析占为已有了?”牟斌眉头紧锁,补充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锦衣卫千户以头抢地,连连认罪。
“说!那百户是谁?身在何方?”牟斌喝问。
“那百户乃是属下卫所的人,名叫钱宁,现在就负责蕃王们的监控工作,就是他感觉到有些不妥,才来回报的!”锦衣卫千户不敢再行隐瞒,连忙回禀。
“钱宁?”牟斌口中喃喃道,“这钱宁乃是何出身?”
“那钱宁乃是云南镇安人,自小就被卖到太监钱能家为奴,因机灵懂事,深受钱能宠爱,被收为了义子,他便冒了钱姓。钱能死后,朝廷推恩给他的家人,钱宁得任为锦衣卫百户。”锦衣卫千户连忙解释,再不敢有所隐瞒,“此番,东厂的动态也是他自小在太监钱能家,与一些太监自小熟识,这次才有人向他通风报信,知晓了东厂的动向!这些分析也是他通过种种迹象向属下回禀的!”
“好,好,我还不知道,锦衣卫当中居然有此人才!叫他前来!”牟斌连声叫好。
诺!锦衣卫千户连滚带爬地奔出大堂,前去召唤。
“尔等今后不可再有些冒功行为!”牟斌环视一圈,目光炯炯道。
“诺!”余者皆齐齐应声。
牟斌不再理会他们,坐在桌案之后,闭目养神,静候钱宁的到来。
余者更是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等候。
就在此时,李东阳府上。
“刘世叔,请!”李兆先当先领着刘大夏,来到了大厅。
“老李头!”刘大夏未曾进入大厅,嚷上了。
“行了,每次来都大呼小叫的,又出什么事了?”李东阳的声音传出来。
“这次真的出大事了!”刘大夏一个箭步迈进了大厅。
李东阳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他,“老刘头,你也是步入花甲之人了,怎么还这般毛毛躁躁?”
“你可知道,明中信居然要办宴会,宴请京师之人了?”刘大夏也没计较,直接将话挑明。
“什么?”李东阳眉头一皱,望着刘大夏,以探问的眼神问道。
“看来,你还不知晓!”刘大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探手接过李兆先端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抬眼望向李东阳,“老李头,你觉得,现在的情势是明宅举行宴会的时候吗?”
“看来是真的了!”李东阳一皱眉,心中暗道。
“那你怎么不劝着他?他有些莽撞你就不知道劝劝?”李东阳皱眉怨道。
“唉,我也不知道啊!我哪知道前脚他刚被人陷害,后脚就立刻决定要举行宴会呢?!”刘大夏摇头叹息道。
“陆先生就不知道劝劝他?”李东阳看向刘大夏。
“陆先生?”刘大夏苦笑一声,“陆先生倒是在,但人家还真有心,居然要替中信拟定宴会宾客名单!”
“哦!”李东阳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埋怨,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怎么,老李头,你怎么说?”刘大夏却是等不及,扬声问道。
“怎么说?”李东阳回过神来,抬眼望向刘大夏,不答反问道,“你说,陆先生是乱来的人吗?”
“啊!”刘大夏一愣,愕然地望向李东阳。
“老刘头啊!”李东阳轻轻喝一口茶,轻叹道,“你就是有些关心则乱了,想那陆先生是何等样人,他岂能让明中信乱来,想必其中定然有所隐情,或者,这就是引蛇出洞也说不定呢!”
刘大夏回过神来,眼神转为清明,一丝恍然闪过,“你是说,陆先生这是有意为之,而且是与明中信达成了默契?”
“要不然呢?”李东阳翻个白眼,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但无论如何,这场宴会就是有些欠考虑啊!”刘大夏皱眉道,“即便陆先生有所安排,但终究他离京太过久远,对京师的形势并不了解,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清楚!他怎么就能确保不会出什么茬子?”
“你忘记了?想当年,陆先生一直就是谋定而后动,一切事情皆在他的所料当中,如果他没那点本事,怎么能够令得当年那些人信服异常,还引来了陛下的忌惮!”李东阳没好气地提醒道。
“那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