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他只好转换目标,来到一位面黄肌瘦的妇女面前,“这位大嫂,你们这是从何而来啊?”
妇人依旧面无表情,只知向前,缓缓走过赵明兴跟前。
赵明兴向大家望去,却只见,大家皆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对周围的环境根本毫无反应。
赵明兴问了十数人,但大家根本就没有那搭话的意思。他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回转禀报。
明中信得到回报,皱眉不语,将目光投向了岸上的灾民。
良久,他吩咐一声,“明兴,架锅,煮粥!”
啊!赵明兴愣了,教习这是要做什么?
“快点!”明中信见他毫无反应,一瞪眼,喝道。
啊!赵明兴反应过来,立刻叫过几位学员,一同架锅。
明中信一跃而下,来到灾民旁边,和颜悦色地叫道,“各位,咱们路经此地,准备煮些粥米,还请各位赏脸!”
一句话,瞬间引爆了灾民人群,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明中信。
那目光,如同狼见到了羊,蓝幽幽的目光贪婪地望向明中信,任何人见到这个目光,都会心生惧意。
然而,明中信依旧是一脸笑容,和颜悦色、诚恳地望着大家。
“真的?”一位老丈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
“那是自然,看,那不是正在架锅吗?”明中信一指赵明兴等学员,笑着回道。
老者循着明中信的手指望去。
啊!还真是!
瞬间,灾民人群炸了锅了,纷纷将目光投向老丈。
老丈看看大家渴望的眼神,缓缓点点头。
瞬间,灾民们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就待奔向赵明兴他们。
然而,一个个却是根本跑不起来,只是比之他们之前的行径快了一些。
有两位壮汉停在老丈身边,望着“奔”向岸边铁锅的大家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但却没有动脚。
“去吧!”老丈微微一笑,冲他们吩咐道。
壮汉看着他,流露出一丝犹豫。
明中信笑着扶住老丈,“你们去吧,我扶着老丈!”
两位壮汉看看老丈,见他同意,才迈动步伐向岸边走去。
那蹒跚的步伐显示了他们已经饿得不行,只是在强撑着而已。
在明中信的扶持之下,老丈缓缓走向赵明兴。
“来,大家暂且坐下,粥米一会儿就好!”明中信扶着老丈坐下,冲来到近前的灾民们叫道。
灾民们强忍着那份渴望,坐了下来。
但他们那充满渴望的眼神紧紧盯着架好的铁锅,纷纷咽着口水,不,他们连口水都已经没了,只是身在舔舔干裂的嘴唇,略微解解馋意。
“明兴,再架几台锅!”明中信再次吩咐道,“还有,给大家点水!”
当然,大家自是听令而行,不一会儿工夫,十余台锅架好在岸边。
一袋袋粮食被搬下了船只,将白白的米粮倒进了锅中。
水早已被学员与军士端着碗送到了灾民的手中。
灾民们怀着感激的目光,抢过水碗,咕噜咕噜吞咽而下。
“老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从何处而来了吧?”明中信服侍老丈喝下了水,轻声问道。
“唉,咱们还能从何处而来!宜良罢了!”老丈端着空碗,咽口唾沫,缓缓道。
“宜良?朝廷不是正在赈灾吗?你们为何背井离乡来到这陆良?”明中信表示不解。
“赈灾?”老丈好似听到了异常好笑的事情一般,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明中信。
“怎么,老丈,我说的不对吗?”明中信一脸疑惑。
老丈干笑两声,放下空碗,伸出舌头舔舔湿润的嘴唇,反问道,“这位官爷,如果朝廷赈灾,咱们如何能够落得如此境地,还背井离乡来到此地?”
什么?难道没有赈灾?明中信一皱眉。
“当然,也不能说朝廷没有赈灾!”老丈摇摇头,“刚开始,宜良地震,虽然县衙也被毁,但还是有官吏组织人手,安抚大家,也说过,朝廷不会不管咱们宜良百姓,让大家克服一下,先行自救,随后朝廷的赈灾人员马上会到!”
老丈停顿一下,继续道,“不几日,沐王府还真的派来了军队,运来了粮食,施粥救援,大家自是欢欣鼓舞,放下心来。”
“那很好啊!”明中信附和道。
“很好?”老丈冷笑一声,“倒也不错,确实,当时大家也感觉很好,也有了盼头,就等着重建家园。然而,没过几日,突然,地震再次复发,大震不断,小震频发。这可吓坏了那些官老爷!”
“之后呢?”明中信有些不好的预感。
“之后?”老丈眼光一凝,面上浮现出愤恨之色,“之后,他们很好,发布公告,让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渡过难关同舟共济。”
“这不挺好吗?”
“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