锭银子。
再听明中信如是说,哦,这是租船的费用啊!
但是,他哪敢要啊!
“这位大人,船资已经付过了,还请收回!”船老大抬头望向明中信,恭恭敬敬将银子双手捧着奉上。
明中信笑笑,望着船老大,“真的付过了?”
船老大讪讪一笑,低头不语。
明中信知晓,显然,那位锦衣卫绝对没付钱,要知道,这船老大既然在苏州府的码头厮混,对这些锦衣卫自然心存敬畏,即便锦衣卫付钱,他哪敢收啊!
“行了,拿着吧!你也得养家糊口,再说,咱们此行中途遥远,这锭银子还不一定够呢!只要到了宜宾,自会再行追加!”明中信说着,转身向船舱而去。
船老大目光闪烁,也就再未推辞,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感激。这年月,这样的官老爷少了啊!
船行入江,平稳地前行。
“教习,前面有船只挡住了去路!”赵明兴冲进船舱,望着闭目养神的明中信叫道。
“是吗!”明中信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金光,飞身站起,向船舱外行去。
船老大一脸紧张地望着前方,目光犹疑不已。
而学员们早已立于船头,手执兵刃,满眼戒备地望着对面。
明中信与赵明兴未理会于他,二人立于船头,望向前方。
却只见前方有几只船只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当中一只船上立着一个瘦削的身影,见明中信,哦,不,是“王守仁”出来,面上泛出喜色。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大供奉。
“呆,对面可是‘王大人’?”大供奉一脸戏谑道,“哦,不,可是明师爷!”
“对面这位,不知道特使大人到了吗?”明中信不答反问。
“啊!”大供奉愣了,这明中信居然知晓是公子爷当面?
而此时对面的几艘船上贼人们纷纷亮出了兵刃,满眼兴奋地望着明中信,这是等到正主了啊!
就这一愣神,明中信心下明了,还真是那位,也是,如果不是他,如何能够料到自己要走水路!
“好对手啊!”明中信面泛笑意低声道。
赵明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明教习,他还以为教习疯了,都到这步田地了,居然还赞扬敌人,真是疯了!
“教习,这特使怎会知晓咱们走这水路?”赵明兴紧张地问道。
“算到的呗!”明中信一脸笑意道,“这家伙,不枉我的对手啊!”
“教习啊,咱们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得想想办法如何脱身才是正理啊!”赵明兴急道。
“往哪儿跑,人家摆明了就是瓮中捉鳖,咱们就束手就擒吧!”明中信笑道。
赵明兴翻个白眼,不再说什么,是啊,咱们这位教习如此轻松,显然是算到了这种情况,那自己就不用再着急了,他肯定有招数脱困!自己还着急个什么劲!
“对了,教习,既然他们料到了咱们要走水路,为何不在码头围剿咱们,反而在这水面上?”赵明兴心中一定,有了闲情逸致,问道。
“笨哪!”明中信反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赵明兴懵了,教习为何要打自己?
“打你,你真的是笨哪!在码头围剿咱们,你当咱们大明的军队是假的啊!如果贼人们敢在码头围剿咱们,只怕军队立刻就会出现,先把他们围剿了。更何况,他们显然知晓马千户他们在码头,岂能往死路上走。”明中信摇头不已,“再则,在这水上拦截咱们,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咱们躲无处躲,即便咱们逃了,也只是在这江上,他们追击也容易一些啊!”
赵明兴一时恍然,对啊,这是基本的道理,自己晕头了居然想不到,真的是该打啊!
他一时不好意思地为之讪笑。
明中信翻个白眼,不再理会这个晕头的小子。
“对面可是明师爷!”大供奉发话了。
“正是鄙人!”
“我家特使说了,明师爷还是束手就擒,然后请上这艘船,特使会与明师爷把酒言欢的!”大供奉充当了传话筒。
明中信心中一动,按理说,自己已经被围在了长江中央,根本无路可逃,这特使为何还是不想露面呢?难道,真的是熟人,怕与自己见面,怕被认出来?
想到此,明中信的神识瞬间笼罩住了那艘船。
然而,船舱之中端坐着一位蒙面人,手端茶杯,正在悠闲自得地喝着茶。
这体形,这穿着?明中信心中一阵犹疑。
“大供奉,我还是想见见特使,也许,见了面之后明某会立刻束手就擒呢?”
大供奉一听此话,沉吟片刻,转身进了船舱。
这下,明中信可是密切注意着那特使,不过他听不到声音,只是见到了特使听闻大供奉的回话,沉默片刻,低语几句,但仍旧是端坐不动。
大供奉返身出了船舱,“我家特使说了,明师爷是绝对不会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