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说!认认真真的说!”明中信见王守仁急了,也不再贫嘴,连连拱手道。
早这样多好!王守仁白了他一眼。
“言归正传,其实,在我看来,在那些弥勒会作孽眼中,您是最重要的!”明中信目光炯炯道。
“真的?”王守仁表示不信。
“您难道没看出来吗?这次那位特使一切行动尽皆是冲着您而来!”明中信提醒道。
王守仁皱眉细想。
“一切布置都是以刺杀您为第一位的,就连那位朱护法、王尊者都不被他放在眼中,弃如敝履,至今都没有前去营救的一丝丝动静!”
“也许,人家是在找机会营救呢?”
“找机会?”明中信冷笑一声,“那于千呢?为何放弃他?难道不是想要让咱们与徐老公爷打起来?那国公府的内线呢,为何他们没有营救,那些可是经营多年啊!为何放弃?”
“所有的这一切诡异的行径,尽皆是为的保存实力,以备下一步的行动,杀您!”明中信重重地说道。
“杀我?”王守仁无意识地重复道。
“不错,杀您,现在是那位特使最重要的任务!杀了您,就无人奉旨前去赈灾,他们就能放出风去,说朝廷不重视云南灾民,令灾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但又等不到朝廷的赈济,到时再有计划地爆发类似瘟疫之疾,造成人心恐慌,乘势宣扬弥勒会的宗旨揭竿而起,再勾连安南外族,占领云南,以此为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再加上弥勒会在南疆几个行省中杀人放火,勾结流匪倭寇,乘势而起,将南疆连成一片,纳入他们的势力范围,到时,就可以攻取南京城,与大明隔江而治!”明中信一语点破道。
啊!一时间,王守仁懵了,明中信规划的阴谋太过庞大,但顺着他的思路一想,还真说不定弥勒会的阴谋就是如此。
明中信静立着,等王守仁消化这个猜测。
“那你为何不向老公爷说明?”王守仁脑海之中闪过一丝光亮,抓住他问道。
“即便让徐老公爷知晓那又如何?指望徐老公爷与这几个行省的长官们勾通?联合起来?”明中信冷笑一声。
“是啊,那样的话,齐心协力之下,南疆必不至于被这弥勒会搅得混乱不堪啊!”
“王大人啊!徐老公爷也有心无力啊,你以为之前老公爷说的都是假话?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人家听不听的都不一定,这些是假话?”明中信冷冷一笑,“不,这些都是真话,甚至比这还严重,那些长官们根本不理会这茬!”
“为何?”王守仁难以置信道。
“只因利益二字!”明中信道,“说的好,南直隶是统管南疆这几个行省,还是陪都,有朝廷有六部,但实质上呢,这南疆几个行省各自划分了自己的势力,容不得别人插手,徐老公爷如果强行插手,只会令局势更加恶化,而那些流匪倭寇尽皆可能与这些长官们背地里有龌龊,有利益纠葛。你说,徐老公爷的话又有几成能令他们相信,认可?”
王守仁冷静了下来,也许是信息太多,令他太过震惊,也许是他想到了父亲临行前对他的教诲,反正他的心是渐渐平静下来,细想明中信的话语有哪些真哪些假,哪些可能发生,哪些又是明中信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