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明教习这是考校自己啊!
赵明兴低头斟酌片刻,抬头紧紧盯着明中信,道,“我认为,那徐小公爷确实有些不对劲,而且,整件事透着一股阴谋之气!在此时,只握钦差大人生命安全无法保证!咱们必须救出钦差,而今时今日唯有劫狱一条路!”
“哦,不说劫不劫狱!先说说看!为何你认为这件事有阴谋?”明中信笑着点点头,投以鼓励的眼神。
赵明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从明教习的话看来,自己肯定是说对了,但却更加不敢乱说,边思索,边缓缓道,“首先,那徐小公爷出现的时刻太过巧合!”
“巧合?人家徐小公爷出现在南京城岂不是很正常?”明中信故意反问道。
啊!赵明兴被问住了,看着明中信,有些失措。
“说说你的判断依据!说错了也无妨!”明中信笑着鼓励道。
赵明兴看着明中信鼓励的眼神,恢复了一些信心,但却更加小心地回道,“刚才教习你反复询问十六哥,王大人与徐小公爷见面之时的表情,尤其是那贼人喊冤枉之后的表情,就是在怀疑徐小公爷出现的时机不对,也就是想要知晓这徐小公爷是否与那贼人相识?”
“嗯!”明中信不置可否,点点头,示意继续。
“而且,正常程序的话,如果徐小公爷听到有人喊冤枉,肯定会过问,但王大人要求去南京兵部断案之时,他却坚持要去中军都督府,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最合理的处理方式乃是徐小公爷与王大人一起前去兵部,起个监督作用。尤其是王大人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他却一口否决,这就有悖常理了!”
“况且,从他之前与王大人相谈甚欢,还邀请王大人去吃茶的样子来看,他本应对王大人更加欣赏信任才好,岂能被一个贼人的一句话改变态度。而且还是如此的强硬,逼王大人前去中军都督府,更可疑的是,他为何在南京这个自己的地盘出门还带如此多的家丁,这就更显得这徐小公爷有问题了!”赵明兴越说思路越清楚,兴奋道,“所以我敢肯定,这徐小公爷肯定有问题!”
“但是有一点,为何那徐小公爷堂堂国公之后,会与弥勒会贼人有关呢?”明中信摇头问道。
“这?”赵明兴被问住了,是啊!那徐小公爷乃是堂堂国公之后,岂能会为了小小的贼人如此兴师动众?这不合常理啊!
明中信微微一笑,语重心长道,“明兴啊,要坚持自己的意见,至于这徐小公爷为何与贼人勾结,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是因为钱财,或许是因为美人,或许是因为权势,总之有很多种可能的!咱们遇事就要敢想,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切记啊!”
“是!”赵明兴眼前一亮,如醍醐灌顶,连忙应是。
对啊,正如明教习所说,徐小公爷既然如此做,肯定有其背后的原因与动机,自己根本不需要知晓他如此做的动机与原因,最重要的是,他如今这样做了,必然有其理由!自己根本不需要深究,只需要推理出,他确实与贼人勾结了,就可以了!至于原因与动机,以后总有一天会知晓的!
“如今想明白了?”明中信看着他那副模样,知晓他已经想通,也不枉自己点拨他。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大人现在被关在中军都督府,现在咱们最主要的是要去救出王大人他们!而此时最主要的是咱们必须得知晓,徐公爷对此事知不知晓,徐公爷与这些贼人是否勾结?如果是,那”说到此处,明中信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他明白,此事如果单纯是徐小公爷的自作主张,还则罢了!如果徐公爷也知晓,还参与其中,只怕王守仁此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毕竟,作为一位镇守南直隶的中军都督,徐公爷可是手握大权,具有领兵之权,而国公府经营南直隶,掌中军都督府事,守备南京这么多年,岂是易与之辈?
只怕他的势力早已深入了南京各个衙门,如果与之对阵,自己真心没多大胜算,即便人家忌惮王守仁的钦差身份,只怕也对他没有多大敬畏,想要暗中让王守仁等人包括自己人间蒸发掉,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故此,为今之际,只能是先将王守仁等人从中军都督府中救出来,再图后事,万不能让王守仁等人留在中军都督府,如果被有心人暗算,不只是令自己与徐国公彻底撕破脸,还会令大明的政局动荡啊!毕竟,一方是国公,手掌一地,一方是钦差,代天巡狩,任何一方出事,也毫无转寰余地。必会引来一场血雨腥风啊!
徐国公乃是坐地虎,自己肯定无法奈何人家。
但王守仁可是外来人,虽然顶着一顶钦差的帽子,但他却初来乍到,形势不明朗,更何况现在还被人家关押。如果被人在中军都督府中暗害,弘治天子知晓后必会万分震怒,迁怒于徐国公,到时可就坏了。
当然,现在徐小公爷作为国公府的后代,肯定知晓此事的重要性,也绝不会让国公府背上暗害钦差的罪名,但是,架不住暗中有那有心人啊!
如果徐国公与那弥勒会有所勾结还则罢了,必会忌惮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