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居然能够保护储君这么多年,真心不容易啊!那他得消耗多大的智力财力人力物力才能做到这啊,更不用说,其间的一些谋算必须一步见十步才能算无遗策,这陆明远的智谋得多逆天啊!
至此,陆明远才正式进入大家的眼中,人们也才知晓这些年,陆明远究竟做了一些什么。感激者有之,忌惮者有之,害怕者有之。
弘治本来想要躬请陆明远出仕,但他却表明根本无意官场,弘治多次延请,却未曾达成心愿。
但是,陆明远却答应了弘治,如果有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他一定义不容辞。
就此,陆明远定居京师。
先皇留给弘治的,是一个朝政紊乱,国力凋敝的江山。在这个上天有意安排的千疮百孔的舞台上,小小年纪的弘治根本无力独立支撑,虽然,他们这些当年的老人一样样帮助弘治出谋划策,但却是杯水车薪,根本没有多大效力。
在此等情况之下,陆明远出手了。
他让弘治用自己的宽容任用了王恕、刘大夏等一批为人正直的大臣,随后用勤奋学习陆明远教授的一些帝王心术、治国之策,这才力挽狂澜,让明朝得到了中兴。
可以说,当前弘治朝的中兴,与陆明远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对于弘治来说,这陆明远可说是集恩人、严师于一身,故此弘治至今仍以陆明远为师,保持着一份孺慕之心。
然而,正像对待明中信一般,长久的算无遗策,学究天人,功高震主,虽然身在朝野,但在知情的朝臣当中威望日增,终究令得弘治心生忌惮,暗生杀意。
作为一个玩弄心术之人,陆明远自是知晓自己有功高震主之嫌,但却未想到身体虚弱的弘治的内心如此强大,居然对他这恩人、恩师动了杀念,一时不察,差点做了刀下之鬼。
然而,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栗福,这位文武双壁之一,却一直心怀戒心,及时发现弘治的布置,拼死救出了陆明远,但他却也是命悬一线,最终的结果是二人齐齐失踪。
文武双壁失踪之后,弘治异常后悔,自责不已,但却为时已晚。
虽经多方布置查找文武双壁的下落,但却也是杳无音讯。
尤其是在陆明远失踪之后,朝堂之事更加繁重,之前有陆明远出谋在侧,弘治不觉得如何,但在陆明远失踪之后,虽然朝堂贤臣众多,但却无一人是如陆明远那般心底无私,为他考虑,而且堂争日益暴露,令得他是焦头烂额。
对比之下,陆明远的好不时显现,他们这些当年老人也是唏嘘不已,但却无法说出口,更无法安慰明知有错的弘治。
如今,陆明远的消息突然传来,而且隐约间有这样一个同样惊才绝艳的天才出现在面前,还与陆明远有所关联,弘治自是心情激荡。
而自己建议找那明中信前来为陛下诊病,只怕陛下心中也是矛盾异常吧!
如果被明中信治好,那他就相当于间接地又欠了陆明远的人情,这让他情何以堪!如果治不好,说明明中信医术有限,而陛下想必也会失望,这隐隐是陆明远弟子的明中信将打破陛下长久以来,陆明远无所不能的形象,这也是对他心中完美形象的打击,这让他如何能忍?
故此,他猜想,陛下只怕是想要再看看这明中信的本事,有一些更加可靠的证据表明他的天才,才能再下决定,是否在明中信步入朝堂之前接见于他。
而且,陛下同意让太子与这明中信亲近,只怕也是将太子当作了当年的自己,将明中信看作陆明远,希望他们能够建立起更加深厚的交情,不再重蹈覆辙,交恶恩人、恩师!
理解,真是太理解了!老者深深望着弘治,心中念头电闪。
“行了,下去布置吧!”弘治满面疲惫地挥手道。
老者应是而去。
明宅。
“中信,那郭勋又来了!”明中远无奈地望着明中信。
“我没工夫伺候这个纨绔,找个理由将他打发走就是了!”明中信不耐烦地摆手道。
明中远苦笑道,“今日,这郭勋死活不走,说是不见到你,绝不回府!”
“是吗?”明中信抬头看看明中远,皱眉不已,“看来,这小子是不达目的不死心啊!”
“是啊!这都已经来了七八趟了,论说,他应该知晓咱们与他无意合作了,不应该这样不识趣啊!”明中远苦笑道。
“罢了,我去看看,让他死了这条心!”说着,明中信站起身形向大厅走去。
明中远连忙跟上。
“小候爷,明某有事,未曾相迎,还望恕罪!”明中信冲郭勋一拱手道。
正坐着饮茶的郭勋一见明中信,满脸堆笑,站起身形,“明家主,这可是见外了,咱们不是还有段合作的情谊呢吗!”
明中信笑笑,并不接这个话茬,直奔主位。
郭勋见明中信如此,讪讪一笑,也未露声色,回到座位,静静看着明中信。
“小候爷,明某也是敞亮之人,明人不说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