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急不可耐,纷纷动笔。
明中信却无所事事般站立一旁,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小月在旁为他磨墨。
哈哈,终于逮到你的弱点了!
兰景泽心中高兴,但见到明中信无动于衷,心中着急,这家伙为何还不动笔?!快点啊,快点啊,争取早点动笔,早点出丑!
看到柳知县等人正在殷切地注视着明中信,兰景泽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催促明中信。
兰景泽冲旁边的李昊一使眼色。、
李昊叫嚷道,“明兄,不会是不解题意,无法下笔吧!”
明中信看都未看他一眼,此等跳梁小丑之辈,不屑与之争辨。
明有仁、明中远这两位知根知底的明家人心中急切,你倒是写呀,就算字不太好,但你可以写八股文啊!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一沉,不会是明中信不知其出处吧?
明有仁冲明中远猛使眼色,上啊!
明中远会意,急步上前,低声提醒道,“此题出自《论语?阳货》第十七章。”
明中信好笑地望了明中远一眼,自己当然知道,刚才只是在选择写哪种字体而已,毕竟文征明会的书法字体太多了,总得斟酌斟酌吧!
无论如何,对这位族兄的关切,明中信给予了感激地眼神。
前文讲过,明中信转盘抽奖正好抽到了文征明的书法技能,此时正好用上,兰景泽绝未想到,目前为止,明中信的最强技能竟然就是书法。
如果兰景泽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要胎死腹中,只怕会气得吐血吧!
终于,明中信动了。
“已去之时,圣人不讳言之也。
夫时之既去,圣人不能挽,亦何必讳哉?为孔子者,有诺而已。
今夫时者,智力之所不得争,而老者,圣贤之所莫能辞也。从古英豪,不免为既去之时,降心短气,而权奸之徒,亦时挟此以摧抑天下士,若阳货之于孔子是已。然使货日已逝,孔子必日未逝,货日不我与,孔子必日吾与,欲与货争乎?抑与时争乎?而孔子正不必尔也。
漫听而漫应之日有是哉,大夫警我以已逝之日,而惜我以难得之年也。虽然,丘非敢忘也。
去日苦多,来日苦少,非惟大夫知之也,予亦念之矣。
往不可追,来不可必,非惟大夫命之也,予亦已深忧之矣。
谓不知老之将至者丘也,岂遂至耋而忘年!夫丘不尝日吾衰已久乎?三年期月之思,正为此有尽之时悲也。感慨唏嘘,亦有不可奈何者,即如大夫教云尔。
谓优游以卒岁者丘也,岂遂能乐而忘死!夫丘不尝日假我数年乎?凤鸟河图之叹,正为此有穷之日忧也。俯仰悲怀,亦自有计无所出者,诚如大夫言云尔。
盖尝去鲁、去卫、去齐、去楚、去陈蔡,栖栖皇皇,不知身之既老。而由今日以前一追思之,乃知弹指于风尘辙迹之下,而逝者遂如斯也。往日之惜,何必他人代为我计乎?
又尝赞易、删书、定礼、正乐、修春秋,辛辛苦苦,不知岁之几更。而由今日以后一逆数之,乃知转盼于几席丹铅之间,而人寿复几何也。时命之衰,何必当途者过为我虑乎?
使由是而宝终怀焉,丘之不仁,更何所解于已。
自是而时再失焉,丘之不知,更何所说于人。
子大夫往矣,吾知所自处矣,勿更为我忧矣。”
明中信一气呵成,满意地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文章,潇洒地将笔投掷一旁。
再看旁边,明中远明显被吓到了,呆立一旁。
这,这家伙,就会吓人,明明会的嘛!
一直关心这边的明有仁也是长出一口气。
见明中信掷笔,柳知县等人围了上来,将明中信挤在一旁。
未见文章,先见书法。
明中信的字体正是小楷书法,笔力劲健挺拔,瘦劲精匀,流露出“险劲瘦硬、崛起削成”的书意。其静气沁人心脾,观之如沐春风,妙,妙,文字透出一股大家风范。
如此书法,还用比吗?众人皆叹。
黄沮更是将纸页拿在手中,仔细揣摩笔意,不忍释手,赞不绝口。
“妙,妙,神、气、骨、血、肉五者齐备,真乃佳书!”
围观过来想看笑话的兰景泽,更是备受打击,双目圆睁,紧盯文章,无法置信。
这,这,不是说他书法不成,字体难堪吗?为何竟有如此功底?
又被他骗了!兰景泽全身都在剧烈地发抖,恨得咬牙切齿,人为何可以垃圾无耻到如此地步!
明明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坑,自己还傻不拉叽地往里跳,我真的蠢死了!兰景泽仿佛看到明中信正咧开大嘴嘲笑着自己!
就算你书法如神又如何,制艺不行也是白搭!对,制艺!
“各位师长,明兄的书法虽佳,且还得看制艺如何啊!”兰景泽提醒道。
“对,对,还得看看制艺!”柳知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