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喝完鱼汤,舒舒服服叹了口气,“除了茫茫白雾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了。” “真的没有了么?你没有看到一棵大树?”刘凝绯皱起眉头,表情明显有些失望。 “凝绯仙使莫不是在说笑?这里可是赤水大泽,要说水草倒是有可能,参天大树?怎么可能有生长在水底的树木?”岳霖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反正所有参与到最后的修士都已经死绝,他随便怎么说都是死无对证。 “哦!” “还有一个百花阁的修士,端得是厉害非常!” “竟然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白雾中来去自如,还和那满身鳞甲的妖物战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刘凝绯起身的刹那,岳霖却又一拍手,仿佛刚刚记起了什么似的扬声说道。 刘凝绯按压住及膝的裙摆缓缓起身,闻言不屑冷笑:“百花阁能有什么像样的修士,如果说是阁主亲至的话倒还凑活,但区区一个三长老弥莘,绝不可能在那妖物手下坚持十息时间!” 岳霖将精致的瓷碗放到手边的矮桌上,眼中一晃而过刘凝绯雪白的双腿。 他摇了摇头,思忖着慢慢道:“不是百花阁三长老弥莘,那人出手时便是一套数百小剑组成的剑阵,真的很厉害。” “你说什么!?” “她长的什么样子,你看清楚了么?”刘凝绯猛地坐回原地,浑然不顾自己剧烈的动作带起了裙裾飞扬,将无限美好的风光展露在岳霖眼前。 “看得不是太清楚,毕竟我完全不敢靠近,只不过,隐约听到了她招法的名称。”岳霖心中微微一笑,表面上却是一副努力回忆的表情:“好像是——剑阵,荆棘,剑阵——山岚?” “剑阵——荆棘……”刘凝绯身体猛地前倾,几乎都贴到了岳霖的身上。 “你确定听到的是这个名字!?” 岳霖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剑阵——荆棘。” 刘凝绯双眼有些失神,默默重复念了几句,慨然叹道:“原来是荆棘,没想到她也到了这里,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死在了赤水大泽中。” 岳霖恰当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给刘凝绯倒满茶水,“难道凝绯仙使认识那人?” “她和我算是同一类人,不过分属不同的传承,一直以来都是相互竞争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那她肯定是一直不如你了。” 刘凝绯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道:“以前,只能说差不多吧,直到多年之前我先一步元灵交融,步入凝丹,才算是稍稍拉开了差距。” “刘仙使,庄主,席面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两位大人移驾宴厅。” “你去吧,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刘凝绯头都没抬,一直擦拭着横放在膝上的长剑。 “一会儿我让他们送些清淡果蔬过来?” “不用了,不要让人打扰我。” “凝绯仙使好好休息。”岳霖起身,关上房门,对守在门外的杨菘道,“这间屋子百丈内,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入,谁胆敢私自闯入,格杀勿论!” “属下明白。”杨菘深深一礼,断然道:“属下和弟子亲自守在这里,定然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刘仙使清净。” 在嶂峦和孟拾一左一右陪侍下,岳霖缓步走进黑鲨寨议事厅。 轰的一声,数十寨子里叫得上名号的头目统领当即起身,五体投地行跪伏大礼。 没有一个人扎刺,因为敢于扎刺的人早就被跟嶂峦一起回来的几个散修随手拍死,现在就连尸骨都被泽中鱼虾吞食殆尽。 岳霖稳稳在最里面的主桌坐了,抬手虚扶一下,“都坐吧。” “谢公子赐座。” 一群水贼齐声作答,又整整齐齐落座,看得出为了这一幕没少集合起来排练。 岳霖只喝了三杯酒,又挑着吃了几口鱼便起身离开,留下嶂峦和孟拾在里面支撑场面。 待到岳霖走后好一会儿,厅内气氛才慢慢活泛起来,几个好酒的粗豪汉子抹了把冷汗,终于敢放开喉咙大喊大喝起来。 虽然他们第一眼看去,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子,不论是从气质还是卖相上都比张菘几个修士远远不如,但当岳霖坐在那里后,所有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头荒古巨兽盘踞在厅内,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压迫性的力量,虽然漫不经心,但说不定吹口气都能让他们化为灰灰,尸骨无存。 岳霖从厅内出来后,一个人慢慢在黑鲨寨内散着步,不多时便穿过一片房舍,来到了水边。 “大人。”寂静的夜幕中,忽然传来一个柔柔的年轻女子声音。 岳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纤弱的身影默默站在不远处。 “你是……”岳霖想了一想,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 “奴婢秋雨,和妹妹秋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秋雨,名字不错。”岳霖朝着那边走出几步,“怎么还一直呆在这里?不是让他们把你送回岸上了么?” “奴婢,奴婢回去也没有了安身立命之处,所以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你家在什么地方?” 秋雨叹了口气道:“奴婢姐妹父母早亡,后面便一直随舅舅生活在北涞府,此次赤水大泽之行也是跟随北涞府邱家势力,看能否从中分得一杯羹,没想到最终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既然如此……”岳霖略一沉吟,舒缓了语气道:“你们回头就随杨菘去山庄生活。” “多谢公子收留。”秋雨盈盈下拜,柔软的衣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 岳霖说完后便转身离开,没有再多看上哪怕一眼。 正如刘凝绯之前所言,对于不是一个世界一个层面的人,根本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有的也只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