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元摇头:“俺不要做土财主富家翁,若这是这想法现如今的饷银回老家便足以了,俺要的是个能光耀门楣的大将军,就像京城里的那些勋贵一样,有钱有势,掌柜的您瞧那些伯爷侯爷国公爷们,无论春夏秋冬何曾遭过罪么?”
常宇目瞪口呆,半响叹口气:“有梦想就不放大胆些,毕竟咱么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俺很大胆啊”屠元一脸傲然:“从来只要督公指哪俺就打哪,从来没怂过,俺就是要跟着督公上战场冲锋陷阵杀敌多赚战功,但求一日能加官进爵……”
常宇大笑:“嘿哟,往日大字不识一个现在都能整词了……”
正说话间,前头探路的两骑快马奔来:“掌柜的,前边有些不对劲”。
常宇眉头一挑:“怎么个不对劲?”
而屠元听了立刻吹了个口哨给后边的随扈示警,二十余骑拔刀张弓,霎时间杀气蔓延,得亏这附近没有行人,否则还不吓的尿裤子以为响马打劫呢。
探子回报说前方数里外的官道旁边有个歇脚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因为旁边有个小水沟,过往商旅会在这儿饮马歇脚,渐渐便有人在这儿营生,比如搭了几个茶棚,还有专门帮洗马喂草料的,虽不是集市倒也似集市那般热闹。
可怎么就有点不对劲了呢,屠元手下虽不是东厂,锦衣卫那种专业的暗探,可他们都是历经沙场的悍卒,不光打仗勇猛,眼力也毒得很,在那地方待了一会儿就发现有一伙人不对劲,这伙人有六七人在茶棚里左顾右盼,旁边还拴着马未见行李。
六七人骑着马,无行李便不是商旅,这就蹊跷了,要知道这年头普通百姓家有马的少之又少,你一伙人骑着马又搞啥营生那绝对可疑了。
而且左顾右盼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又像是在观察什么,难不成是马匪踩点?可是探子说这些人身上没有匪气,也不是兵,更不像江湖人。
屠元心里头一紧:“厉行天的人!”
常宇笑了:“厉行天的人若那么轻易就被人看出来,就不会隐藏那么深那么久了,早被端了”。
屠元挠挠头:“那他们……”
“去会会他们”常宇拍马向前:“在京城窝了个大冬天,许久没活动手脚了,不知道这手中刀还能砍死人不”屠元砸吧嘴,他知道常宇动杀心了,厉行天的死让他很是压抑,正无处发泄呢,这可好了,有人送上门来了。
一行人打马急奔,屠元忽的有一事想不通:“掌柜的,按照您说的这次和闯贼和谈都八九不离十了,眼瞅着都一家人,他为何还要行刺您?”
常宇冷笑:“只要一天,不,哪怕是一刻还没握手言和,那就是敌人,更何况若真的杀掉了咱家,那时候就不是朝廷给他提条件了,而是他给朝廷提条件!”
屠元一拍脑袋:“掌柜的就是咱朝廷的顶梁柱,一人可低千军万马,没了掌柜的,咱这朝廷都得塌方……闯贼当然要……”
“别瞎咯咯,这话传外人耳朵里……你是闲咱家身上吐沫星子还不够多啊”常宇笑骂,说话间便遥见探子说的那处地方。
这地方就在官道旁边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是有水有林子还有棚子,过往商旅在这能歇脚也能乘凉能喝茶能饮马,可比集市还热闹,路边的小林子停了很多车马车货车平板车,还有很多驴马骡子,很多过往的商旅行人在这或歇脚或饮马,突见一伙人纵马冲来手里好似还拿着家伙,立时大乱,有人惊呼,马匪,马匪,马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