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穆芸楚睡得迷迷糊糊,突闻一股浓重的酒气,严梓筱走近床边,一把扯开了帷幔,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知道是严梓筱来,却并未动身,侧身躺在床上。
“我知道你醒着!”严梓筱道“小丫头,我今日很开心,所以与众臣子多饮了几杯!”
穆芸楚转身,平躺着看向他,严梓筱缓缓伸手,轻轻抚着她脸颊,穆芸楚一个轻颤。
“从十年前被你从蓬莱园的莲池里救上来,那个粉雕玉琢的粉衣小女孩便住进了我心里,父君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为妻,我总会想起那个踹了我一脚骂着我丢人的小女孩,心中暗暗想着,有朝一日,她会成为我的妻。”严梓筱手慢慢下滑至她下巴处。
“当初你掉下莲池,肖圣后带了我们往将军府看你,我便趁人不注意,一人去了梨花院,无意中听到老夫人说你失忆,我便想着,或许是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他手又向下滑了些,指尖轻抚着她的脖间。
“后来你故意气父君病情加重,我爱恨交织,却最恨我自己,从一出生便注定与你对立!……但是后来你与云暻私下里大婚,不顾我的威胁与他圆了房,我便放手了,六哥说喜欢不一定就要拥有,有时候看着她能幸福,哪怕远远看着,也是好的!”
穆芸楚双手攥的紧紧的,看着严梓筱,似乎忘了他放在自己脖间的手。
“但是我错了,如果从一开始我争一争,或许你不用受这么多苦,所以,我决定不会再放你离开!”
他说着话,手指轻轻从她锁骨划过,指尖一动,解开了她脖间的两颗环扣。
“严梓筱!”穆芸楚大惊,两手手死死扣住他的手,恐慌地看着他,“我们说过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她说着,想要起身。
“我可没答应你!”严梓筱一用力,反扣住穆芸楚的手,已经沉沉压在她身上。
穆芸楚浑身使不上劲,加之严梓筱从手到脚地钳制,她一点返还的余地都没有。
“你会伤了我的孩子!”穆芸楚也不再挣扎,看着严梓筱道“你答应过我会护他周全!”
“你不周全,他如何周全?”严梓筱怒道“你以为我逼你嫁给我是为了什么?穆芸楚,你难道不知道,你体内的蛊毒只有我体内的子蛊才能根除吗,没有夫妻之实,我如何护你周全,如何护你的孩子周全!”
“生死由命!”穆芸楚闭上眼睛偏过头道。
严梓筱冷笑“好一个生死由命!”,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怒道“那我便看看,他命有多长!”
话罢,怒气冲冲地离开。
穆芸楚双手覆在小腹,喃喃道“娘活着一日,便不会让人伤害你,若真有那么一日,你也不必害怕,有娘陪着你!”
她想着严梓筱今夜的举动,心惊胆寒,她能躲得开一时,那日后的多少日日夜夜呢,她能躲开吗?
严梓筱已经明确说明逼她嫁与他的目的,若真到那一日,为了给她解蛊毒,他不会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顾及她愿不愿意,定会用强的,无论如何,在名义上,她是他的女人,行夫妻之事,也是天经地义。
穆芸楚脑中一片混乱,却清楚地记得一件事,计划要开始,她不能将希望抱在别人身上。
第二日一早,穆芸楚便遣了严梓筱派在她身边的宫女去传话,请他来用早膳。
严梓筱来了,关于昨晚的事,二人谁也不提,好像都忘记了,又好像未曾发生一般。
早膳是穆芸楚亲自准备的,牛奶鸡蛋醪糟与春卷,还有几个小菜,很是清淡,宫女拿着银针要试毒,严梓筱抬手阻止了她,看着穆芸楚,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了,无事。
“你就不怕我下毒?”穆芸楚挑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明明是自己身边的人,却像防贼一般防着她,她冲宫女笑道“到底是衷心的人!”
用完早膳,婢女撤了餐盘,严梓筱与穆芸楚对面而坐,互视着对方,须臾,穆芸楚开口道“你的人我用不顺手,所以想与你说,将国安侯府我的婢女接进宫!”
“你的那几个婢女身手都赶上大内侍卫了,将她们接进宫,我还得好好考量一番!”严梓筱起身往外走。
“还有我的安胎药!”穆芸楚道。
严梓筱转身看着她,道“我该是告诉你了,那一碗安胎药,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我答应不会亲手拿掉他,却未承诺你,会护他!”
话罢,抬步出了大殿。
“奴婢去送圣君!”宫女紧紧随在严梓筱身后而去。
良久,那宫女进殿,走到穆芸楚身边,道“圣君说,让娘娘开了药方,他会拿去药医处问过再让人送来!”
穆芸楚点头,开了药方,着人送去了严梓筱手中。
严梓筱的确拿着药方问了几位威望极高的药医,他们虽是第一次见这种药方,却都说开药方的人定是颇懂医术药理之人,此药方不但没有坏处,还对胎儿,特别是母体,益处很大。
所有看过药方的药医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