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殇声音很大,云暻在逸暻阁听得清楚,只是坐在榻上,无动于衷。
穆芸楚退了十二暗影和暗卫,打发了云殇和狄风,端着药碗进了逸暻阁。
她没有说话,只是端着药碗坐在云暻面前,拿玉勺盛了药,吹温了以后递到他嘴边。
云暻冷眼看着穆芸楚,并不张口。
“你不是说日后我喂你吃药吗?”穆芸楚道“这药不苦,我尝过了,也拿了蜜饯来!”
“这算什么?”云暻冷眼言,还是盯着穆芸楚,“是背叛的补偿还是什么?”
“都不是,只是为人妻该做的事!”穆芸楚摇头,温柔笑道。
为人妻应该做的?云暻闻言。一把掀翻了药碗,刚出药罐的药,很烫,全数泼在了穆芸楚受伤的手上和身上,如玉白嫩的手,顿时红肿起来,还被烫了几个水泡,她却似是无感。
“你说过只要我给你的你都吃,哪怕是毒药,也甘之如饴!”
穆芸楚说着,将一粒指头蛋大小的药丸递到云暻嘴边“这是我最后一次亲手喂你吃东西!”言语中不带任何感情,只是盯着云暻的眼睛。
云暻冷漠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云暻,须臾,云暻盯着她的眼,张口将她手中的药丸吞了,之后二人对面而坐,依旧相视。
这是她央求南海神医炼制的药丸,有催情之效,能控人心智,也能激发云暻体内的相思染发作。
半柱香后,云暻使劲晃了晃脑袋,抬手解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双眼迷离地看着她,怒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穆芸楚不答,只是笑着起身,云暻目光随着她走。
她解开环扣,扯开玉带,退去衣衫,只身着一件里衣,笑看着云暻,向他伸手,温言软语道“云暻,夜了,该歇息了!”
云暻像是着魔一般,伸手握住她的手,起身,随着她向床边走去。
忽然,云暻从身后将她打横抱起,穆芸楚含笑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
云暻将她丢到床上,她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依旧含笑,云暻挥手落下床幔,锦袍滑落。
轻纱软帐,一室春韵。
穆芸楚紧闭双目,泪珠滚滚,心中想着“云暻,希望你日后只恨我,不要恨自己。我知道,只有催动你体内相思染的催情药才会让你毫无克制,也只有这样,你体内的相思染才能完全清除,你不愿严语夕做你的解药,而她死了,你心中也会愧疚,那就由我来做你的解药,你放心,她如今体内的毒已拔出,好好地活在这世上,日后会嫁个如意之人,相夫教子!”
她紧闭双目,满面泪水,任云暻予取予求。
“云暻,我不相信来生来世,我害怕碧落黄泉,我找不到寻你的路,奈何桥头,我害怕人太多,我看不清你的面容,拉不住你的手,云暻,我害怕没有来生,害怕来生没有你,我很自私,不想你先我离开,却要将你一人留在这世间!”
云暻像久困牢笼的猛兽,不知餍足。
穆芸楚昏死一次又一次,手脚酸麻,已提不起一丝力气,却含笑流泪,回应着云暻如惩罚一般的疯狂情?欲。
“云暻,我多希望能与你千山踏雪,闲云野鹤,闲庭看花,泛舟碧波,我们有自己的孩子,我教他们琴棋书画,你教他们诗词歌赋,我们远离纷争,心无仇恨,云暻,我多希望执子之手,与子白首,云暻…”
一夜缠绵,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浣纱窗照进逸暻阁,云暻一睁眼,只觉浑身轻松,像是久居污泥的莲花经过春雨的洗礼,五脏六腑都是清爽。
他一抬手,胳膊却被什么压住,他扭头看去,穆芸楚娇憨地沉睡在自己怀中。
云暻皱眉,揭开被子,已明白了所有,但是他却一点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穆芸楚说“你说过只要我给你的你都吃,哪怕是毒药,也甘之如饴!”,而后自己吃了一颗她喂给他的药。
他猛然抽回手。
“咚”穆芸楚脑袋重重地磕在床头,她缓缓睁眼,含笑道“醒了?”
云暻起身,愤怒地瞪着穆芸楚,满脸嫌恶憎恨,像是被算计了一般,不对,他就是被算计了。
“云暻!”穆芸楚看着他,嘴角是幸福的笑。
云暻不语,就要起身。
“云暻!”,她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滚!”云暻运力,将她打落在床,重重地摔在地上,桌椅瞬间翻落。
多日金针入体,疼痛钻心,加之前几日昏迷引发体内寒暑毒与蛊毒发作,南海神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救醒,但是她却真正失了一身修为,如今连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尚不如,成了一废人。
喉咙一股腥甜,她却生生吞了下去,笑着从地上爬起,踉跄的走到床边,抖着手拿起衣服,无力地穿起来。
云暻别过脸不看她。
穆芸楚穿好衣物,洗漱完毕,轻声唤道“云殇!”
狄风等人早被屋里的情形惊住,谁都不敢敲门,只是静候在门口,云殇听穆芸楚轻唤,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