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楚纵身从飞驰的马背上跳下,只听得一声闷哼,再无动静。
严梓筱这才想起来,如今的穆芸楚没有内力傍身,更谈不上轻功,他喊了一声“小丫头”,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反身朝着穆芸楚落地的地方而去。
“小丫头!”严梓筱轻身落地,眉目紧皱,却再抬不动脚向前一步。
“这就是七圣子想要的结果吗?”墨玉抱着摔落昏迷的穆芸楚,冷着声音说了一句,便轻脚点地离开了。
严梓筱木木地立在原地,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两眼发直地看着穆芸楚跌落的地方。
别院,云暻正端了膳食往东暖阁,见墨玉抱着穆芸楚轻身飘落,他如画的眉眼微蹙,眼中染上一层黑雾,脚下却还是款款的步伐。
墨玉顾不得什么小姐的闺房还是男女有别,抱着穆芸楚匆匆进了东暖阁。
“暻世子!”墨玉将穆芸楚放在床上,对进门的云暻微微点头,回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云暻并未多问,也不应墨玉,将手中的碗碟至于桌上,如玉精致的一张脸上无任何神情,径自走向床边,抓起穆芸楚的胳膊先替她把脉,她脖间被珠钗划破的地方血已凝结。
须臾,云暻才扭头问墨玉“怎么回事?”,声音冷冽。
“是属下失职,竟没想到七圣子会对小姐……”墨玉垂下头,沉了声音甚是自责道“七圣子修为不浅,属下不敢随的太紧,虽用内力撑住了小姐的身子,却还是让小姐受了伤!”
云暻不再言语,看着穆芸楚眯了眯眼,抬手冲墨玉摆摆手,墨玉安静地退出了东暖阁。云暻却在墨玉出门的瞬间平静的神色立马转了阴云。
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和莲叶土培烧鹅热气腾腾,东暖阁内安静无比,云暻立在床前,盯着昏睡在床的穆芸楚,低声喃喃“你想知道的,我都不会隐瞒,为何不愿开口问呢!”,话罢,从怀中掏出一白玉瓶,拿了一粒晶莹的丹药喂进她嘴里,顿时屋内弥漫起一股凉凉的丝甜味。
“狄风!”云暻轻唤。
“世子!”狄风在东暖阁外候命。
“去唤了她的婢女前来看顾她!”云暻清冷的声音朝狄风吩咐,“告诉她们,今晚不必前来西暖阁问我,凡事去寻严梓筱!”
狄风一怔,世子这是生气了?是气自己没有看顾好芸楚小姐,还是气自己一时失算,让严梓筱对芸楚小姐下了手,或者是气如今的她无一点自保的本事,又或者,是气严梓筱一个男子,竟将人伤成这样,而今面都不露?
云暻不闻狄风应声,沉了沉声音,道“可是听明白了?”
狄风回神,吞吐道“但是七圣子……如今已经打马回京了!”
云暻蹙了蹙眉,不再言语,狄风在门口等了良久,不见云暻再吩咐,也不见他出门,便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这一夜,严梓筱心烦意乱,连夜赶回了皇城,东方泛白时,他刚进城门,身下的宝马倾身倒地,口吐白沫而亡,他一脸阴云,匆匆地进了城,不时,又换了一匹马冲着皇宫而去。
云暻在穆芸楚床边立了一夜,第二日鸡鸣狗叫时,穆芸楚动了动眼,轻哼一声睁开了双眼,偏头见床边安静立着的云暻,她勾了勾嘴角,挤出一个笑,低哑着声音道“站了一夜?”
云暻见穆芸楚醒来,也没打算回答她,立刻转身向外走。
“云暻!”穆芸楚撑着力气侧了侧身子,提了提声音唤他。
云暻脚下一顿,背身而立,又很快抬步出了东暖阁。
穆芸楚看着门口,只听云暻在门口吩咐“你家小姐醒了,你们去服侍她穿戴,将今日回城的东西收拾好,早膳后出发!”她知道他是在对玉娥她们说。
她斜了斜身子,眯起双眼,昨夜严梓筱将她挟持马上的情景一闪而过,她睁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想着云暻定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姐!”玉娥和倾浅等人先后踱进屋里。
她目光从几人脸上一扫而过,见她们满脸笑意,便知云暻并未将她遭严梓筱欺负的事情告诉她们。
“今日便要回城了吧?”穆芸楚从床上坐起,胳膊撑在床上的时候,感觉一股入骨缝的疼痛,她皱眉“咝”了一声。
“小姐可是冷了筋骨抽筋了?”玉娥紧步走到床边,抓起穆芸楚的胳膊为她揉搓,却顿时傻了眼,只见穆穆芸楚的右胳膊小臂上一块青斑,隐隐有些血迹。
“小姐!”玉娥猛然抬头看向穆芸楚,拉起她另一条胳膊,将袖子一卷,左胳膊的小臂上同样是一块略见血迹的青斑,她顾不得穆芸楚是否会生气,立马掀开被子看她的腿部。
“无事!”穆芸楚抓住玉娥的手,温声笑道“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无事!”
玉娥抬首看了一眼穆芸楚,挣脱她抓着自己的手,迅速卷起她裙摆下的裤腿,两条藕白粉嫩的玉腿上同样是斑驳的结痂了的青斑。
“小姐!”倾浅几人站在玉娥身后,将穆芸楚身上的伤看的清楚,包括她脖间被珠钗划破的地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