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四下风光。而顾时、唐胜宗、费聚三人,跟在二人身后,警惕的向四下张望。
行至湖泊中心的山丘之下,风凌云几人上了岸。在这时,刘一龙与梁成已经在岸边上等候多时,见到风凌云等人到来,刘一龙打心底里高兴,放声一笑,笑声在空中传『荡』,颇为刺耳,可见此人内力修为,不下于一流高手。
刘一龙抱拳道:“朱镇抚果然来了,这一次是我这客人先到,朱镇抚应当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朱元璋心下想道:“你一直不都是以主人身份自居么?还会在乎我的想法?”他声『色』不显,向着刘一龙也是一抱拳,道:“不敢,此次虽是朱某请客,但这地方可是贵寨的梁军师选的,希望刘寨主舒心才好!”
梁成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刘一龙却是道:“也只有他这等酸儒,才会选出这等鸟地,要是以刘某人『性』子,应当在定远城中选一处有好酒的馆子,牛肉羊肉什么的大碗端上来,你我兄弟二人再来一个一醉方休才好!”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在这里站着说,这让我这个请客的也是难堪。既然刘寨主这般豪情,走,咱们上去小酌几杯,边喝边谈!”
风凌云这时笑道:“虽说我等是请客的,可对于这等雅地,还是头一次来,还要劳烦梁军师在前头带路呢!”
梁成面带笑意,道:“不敢,不敢,鄙人只是读过几天书,一介琼儒罢了,比不得公子,竟然能做朱镇抚的谋士。能为诸位带路,真是三生有幸!”
当下朝廷以红巾军作贼,不少百姓对红巾军莫名恐惧。梁成这话,是暗指风凌云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投身贼军。风凌云心细如发之人,如何听不出他那话里意思?他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梁军师高义,能与刘寨主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梁成心中顿时一禀,他自称是读书人,那就是儒家门生。儒家的四维八德中,便有礼义廉耻。而刘一龙无论怎么说,都只是占山为王的黑道人物。若说风凌云入贼军,那梁成便是盗匪。不仅如此,风凌云那话语还暗指梁成身为儒家门生,却不知礼义廉耻。
梁成心中杀机暗生,但却是不知如何反驳,只是带着众人向着山丘上走去。
这上去的路,是环着山丘绕行的。走了一会,只见临近湖泊处有一片竹林。在那竹林边上,一块大理石矗立,上面刻着“竹海”二字。接着上了山丘,便是“梅林”。风凌云不由微微点头,此处确实是一处幽静雅地。
再绕着山丘走了两圈,便来到最高处。梁成的选的房间,确实是这里最好的一间。打开窗户,近处的湖泊,远处的山『色』,都尽收眼底。不多时,便开始上酒上菜。
朱元璋等人虽然不是怀才不遇的寒士,但上的酒却是这迎客居独有的“寒士酒”。刘一龙又摇头笑道:“唉,这么小的杯子,怎能喝得过瘾?”
朱元璋道:“那就听寨主的,咱们换大碗了!”梁成道:“不然,此处的‘寒士酒’若以碗来装盛,其韵味便不在了!”风凌云闻言,不由向那上来的酒杯瞧了一眼,这些杯子确实做得非常讲究。他通“酒之道”,自然晓得其中许多道理,想来这梁成所言并不虚假。
刘一龙笑骂道:“你这酸儒啊,喝酒还有这么多规矩,特不痛快!”
梁成只是微笑,为众人倒满了酒,当下『吟』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当下眉里眼里皆是一片愁苦与不甘,端起酒杯,向着众人道:“这第一杯酒,小人先敬各位!”
风凌云眼中异『色』一闪,心道:“这梁成看起来是刘一龙军师,可是一举一动,倒像是他是主人。”突地,他心神不由一震:“刘一龙充其量就是一个有些心机的土包子,以这梁成孤傲『性』子,且心有丘壑,如何甘心只做刘一龙的军师?看来他是另有身份了,说不定那前些日子去驴牌寨的人,都是他的主意。不对,驴牌寨中若有此等人物,秦把头如何能烧得了他们粮食?除非是驴牌寨中有秦把头的卧底,或是有人故意要烧掉这批粮食。以秦把头那等直爽汉子,派人做卧底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若是有人欲要烧掉驴牌寨的粮草,那就只有这个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