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正思虑着如何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立功。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打开屋门,见朱元璋立在门前。一时间,他脑海中一片茫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道:“元······主公你怎么来了?”
他本是要说“元璋”的,但如今朱元璋是定远镇抚,只是他们自己从未以朱元璋的官名称呼朱元璋,属下都是叫朱元璋“主公”。周德兴如今只是朱元璋的部下,如此称呼自是得体的。
朱元璋闻言,轻声一笑:“德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规规矩矩的了,这让我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
周德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曾经你我是兄弟,如今身份有异,该是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的!”
朱元璋叹息一声,道:“是啊,遥想当初,德兴你是与我走得最近的!”周德兴道:“应当说是我是最听你的,向来如此!”周德兴顿了一下,继续道:“如今也是,周德兴还是往日那个周德兴,你让我往东,便不会往西!”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所以,那时候无论做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也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信任你,曾经是,现在也是!”
周德兴闻言,心中顿时兴奋兴奋无比,但也有些恐慌。朱元璋又道:“德兴,不如你再为我算上一卦,看看三天之后,我们的命运如何?”
周德兴不由脸皮一红,道:“其实不瞒你,我这些年来,算命都是算不准的,只是我师父说:十算九不准,准了不是命,是以我才没心上。”
朱元璋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道:“你上次在於皇寺给我算得就很准,这一次我还是信你!”
周德兴只听得心神发颤,但亦被朱元璋那句“这一次我还是信你”给打动,心下想到:“原来在他心中,我竟然有如此地位!”当下便道:“好,既然你都这般说了,若是再推辞,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朱元璋笑道:“这才对嘛!”
周德兴卜了一卦,问的自然是三天之后刘一龙定远之事。周德兴大喜道:“大吉呀,战事将胜!”
朱元璋闻言,却只是微微微微一笑。周德兴道:“主公,你说吧,要德兴做什么!”
朱元璋道:“以后私下里,我们还是兄弟相称,否则便平白无故的疏远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是!”周德兴答道。朱元璋又道:“三日后这一战,关乎你我存亡,是以不得马虎。秦把头刚刚投我,对于他,我还是有些许戒心的,是以我要你在暗中监视他,若他有任何异动,杀无赦!”
周德兴闻言,心神不由一颤,朱元璋道:“在这一堆人中,只因为最信任的人是你,才将此事交于你,你能做到么?”
周德兴回过神来,面『色』有些激动,道:“能!”
三日后,刘一龙并没有来定远城。监视驴牌寨的顾时、唐胜宗回来禀报,驴牌寨并未有什么大的举动。只是在一日前,有几个人去驴牌寨,刘一龙亲自出来迎接。在这之后,他们只是天天喝酒吃肉,仿佛对于定远一事,已经忘却一般。
定远,县府衙门之内,朱元璋等人均是在座,朱元璋皱着眉头,思来想去,却是想不透其中关键,他看向风凌云,道:“凌云,你如何看?”
风凌云淡淡道:“很简单,他们的粮食问题已经解决,没必要来定远冒险!”
朱元璋眉头皱得更紧了,道:“三千人的粮食,在这定远附近,谁有这个本事?”
风凌云笑道:“若不是定远附近的呢?”
徐达道:“这也说不通,运粮食需要人手,应该会有大的动作,只是几个人去驴牌寨,应该运不去粮食!”
汤和道:“不错,况且这周边的粮食已经被我等征收完,要从远处运来,必会惊动沿路绿林中人,运送这批粮食不是易事!”
周德兴点头道:“这附近的几路绿林中人,没一处是好惹的,他们进不了张家堡!”
风凌云点头,所以,他们的唯一解决之法,还是拿下定远。周德兴哼道:“若他们敢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风凌云道:“所以他们一定是想到了既不用来,也能得到粮食的办法!”
朱元璋等人闻言,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对方如何不费兵力,便能拿下定远。却在这时,有一人进来禀报道:“驴牌寨派使者前来,欲要求见主上!”
朱元璋看了风凌云等人一眼,道:“宣他进来!”
这次驴牌寨来的竟然是其军师梁成。梁成向朱元璋行礼道:“前些日子,朱镇抚亲自前往驴牌寨拜访,鄙寨寨主因觉得朱镇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欲请朱镇抚一起吃一顿便饭,不知道朱镇抚可否赏脸?”
这梁成一字不提归顺之事也就罢了,竟然要与朱元璋做朋友。显然,他们是不会来归降了。朱元璋与风凌云相视一眼,心中均是想到:“调虎离山之计!”
朱元璋这时笑道:“寨主上次已经请了我们了,这一次若是再让寨主破费,那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这样吧,若是刘寨主真把朱某人当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