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星无月,方便风凌云几人行动。风凌云走进城东元兵驻地,看了一下军营布置,便猜到主营所在,于是便向那里走去。途中几次遇上巡逻的元兵,均是被他轻松避过。此时营帐之内,点点火光跳动,但见有几人的影子映在帐上,颇为清晰。风凌云顿时叫妙,看这样子,敢情是他碰上了议事。
风凌云贴着军帐而站,只听其中一人道:“那巴图只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如何能指挥这定远的兵马?我看将军您才应该坐在帅帐之中,如今却被派来守城!”
“巴图虽是败军之将,可是他的后台却是御史大人,我等守好城即可,以后这等混账话休得说了!”那为首的一人道。
众将听了,也只得徒叹奈何。为首的一人继续道:“最近探子来报,说是濠州的红巾军有意攻打定远,召集诸位议事,便是要大家加强巡逻,不可粗心大意!”
风凌云闻言,却是心神一颤,他们要攻打定远的消息,只有郭子兴几人知道。在如此快的时间里会传到定远,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此时他脑海之中,顿时出现郭天叙、郭天爵两兄弟。想来除了这两兄弟,怕是没别人会做这无聊的事了。
“怕什么,定远有将近三万的兵力,就算是红巾军倾巢而来,咱们也能应付得来!”坐在左边的一位将领说道。
为首那人道:“不可大意,贾鲁大人都没有攻下濠州,可见其中的红巾军不简单!”
“贾鲁一介文人,动动笔,写写字还可以,打仗的话,那就不行了,兵败不是什么稀奇事!”一位将领说道。
风凌云本想杀了这位守城将军,可是如此便打草惊蛇。他听了一会,便离开元军军营。心想:“这些元兵虽然知道有红巾军要来打定远。但却自视甚高,不把红巾军放在眼里,如此一来,他们的胜算又增加几层。若是郭天爵两兄弟知道他们的良苦用心促成一支骄兵,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情?”
幽深的巷子里,风凌云正疾步走着。突地,他心中警惕陡然而生,迈出去的步子变得缓慢,但他的速度却是没有慢下来。隐藏在巷子两边的杀手,均是一惊,他们竟然感觉无从下手。
不远处的屋顶,赵先义与刘方刚几人一同站在那里。赵先义叹息一声,道:“被发现了!”
“发现了也没有用,此时他已是瓮中之鳖!”呼延驰手执长枪,站在赵先义边上。对于风凌云,他也是早就想杀之而后快,是以赵先义几人早上他们时,他们不收任何钱财,便同意一同伏杀风凌云。
风凌云走出约莫十丈有余,向前一望,但见有一精壮大汉双手交叉在胸前,背上背着两把金灿灿的斧子。风凌云的步子停下,“八道真解”运转,如莲花一般绽放,气机犹如波纹一般,一纹接着一纹的『荡』开。他静如渊岳的身姿,配合四下之势,浑圆流转的真气。都精妙的阐释了那种天地与人的融合,圆满无暇,令敌人无隙可寻。
在江湖上,能用金斧子的人不多,站在风凌云面前的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黄金斧肖山。此时他与风凌云对峙,风凌云的身影似乎已经变得虚幻起来,令人不可捉『摸』。精、气、神的消耗,使得肖山片刻之间便大汗淋漓。背上背着的斧子发出金光,颤抖得很是厉害。
“肖山不是他对手!”方敏骁声音传出,身子却已经闪出,披风剑法讲究快很准。他的声音还在赵先义旁边响起,人已经到了风凌云丈余之内。在这时,风凌云微微向后一步。方敏骁人在空中,却是生出一种感觉,今日他的速度竟然诡异的满脸不少。似乎待他的剑刺到时,风凌云移开一步,便能避开他蓄势一击。
方敏骁一剑刺空,身子原地一顿,剑芒绽开,照亮夜空,瞬间把风凌云笼罩进去。风凌云此时心如渊水深沉,如高山耸立。左手抬起,真气凝聚于指间,一指探出,点在方敏骁剑气网上。只听得嗤嗤的声音发出,方敏骁整个人如被电击一般,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手中的剑,也在这时慢了下来。
风凌云又踏进一步,气势如狂巨浪,四下飓风卷动,吹得方敏骁脸都变了形。方敏骁心中惊骇无比。去年在西湖之上,风凌云与他还是在伯仲之间,在玉树客栈时出手,也没有显出比他高明多少。如今对战,他竟然与风凌云过不了十招,此时他已然陷入生死危机。却在这时,肖山拔出背上斧子,向着风凌云的后脑勺劈来。
风凌云依旧是不疾不徐,身子微微一矮,向后撞去。肖山的斧子顿时前移,身子被风凌云的背给撞上。骨折的声音传出,接着肖山连人带着斧子便飞了出去。
站在屋顶上的赵先义几人,均是看得心胆俱裂。赵先义大声道:“今日若不杀了他,后患无穷!”
几人这时都是这想法,霎时间,刘方刚、洪大奎、赵先义、呼延驰一同跃下,向风凌云围了过来。风凌云此时心若静水,真气流转间顿觉灵台一片空明,这是道家梦寐以求的无欲无求的上善若水境界。风凌云目光扫过众人,道:“几位都是沉浮宫中的人?”
赵先义几人闻言,不屑之『色』一闪即逝。风凌云善于察言观『色』,几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