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枫笑道:“师兄过谦了,如今红巾军处处失利,我正忙得焦头烂额。而师兄却是深藏不『露』,暗子明子同出。晋中之地,确实是大都的门户。不过这些都是师兄下的『迷』『惑』别人的棋子。那盐帮之主张九四,没有师兄你他能成张士诚?这才是师兄真正的棋子吧!”
卓寒离眼中惊『色』一闪即逝,笑道:“没想到我做什么都逃不过师弟的法眼,看来师弟是早就准备好了!”
秋末枫微微摇头,卓寒离道:“徐寿辉在蕲州称帝,实属不智之举,师弟却是视而不见,看来徐寿辉在师弟的眼中是可有可无了,但楚地却是一块肥沃之地,想必师兄不会真的无视,师弟看上的,怕是那个渔民陈友谅吧!”
“何以见得?”秋末枫淡淡道。
卓寒离笑道:“凭他一个小小渔民,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想来没有师弟,他陈友谅依然只是个渔民罢了!”
秋末枫目光闪烁,但神『色』却是从未变过,那是天崩而岿然不动的大丈夫本『色』:“陈友谅不是红巾军,师兄如何识得他是我的人?”卓寒离道:“张士诚也非红巾军之属,师弟又如何得知他是我的人?”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均是脸上带着笑意,只是周围却像是骤入寒冬一般。临近观鱼台的水面之上,竟然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块。
两人沉默许久,卓寒离叹息一声道:“陈友谅的确是一颗好棋子,只是此人阴狠毒辣,不讲道义,师弟你可得小心些了!”
秋末枫微微一笑,道:“多谢师兄提醒,不过棋子就只能是棋子,他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卓寒离点了点头,他向着街道上望去,但见有不少的江湖人出没。他眉头微微皱起,道:“这些江湖人······”
秋末枫落下一子,道:“师兄情报网遍布天下,不知道么?天下令将在濠州城出世,他们自然是要来凑凑热闹的,若是幸运,拿到天下令,得经纶者相助,得天下便是指日可待了!”
卓寒离闻言,不由一惊,他思绪片刻,道:“不对,天下令乃是隐宗之物,七年前宫主派我去羽山,并不是为那劳什子的八阵图,目标正是那天下令。可是我走遍羽山,什么都没有找到,怎么就突然出现在濠州了?”
“你说那东西会不会就在守山人的手中?”秋末枫问道。
卓寒离摇头道:“这真不好说,历来我们明宗选天下之主,隐宗都会出来『插』上一脚。不过他们的经纶者确实厉害,每一任的经纶者,皆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天下兴亡谁主宰?莫不叩首问沉浮。江湖人终是将这高帽子戴在我们沉浮宫明宗的头上,其实,他们有所不知,真正主宰沉浮的却是另有人在!”
秋末枫闻言,双眉微挑,道:“师兄可是知道这一任的经纶者是谁?”
卓寒离摇头,突地,他不由望向秋末枫,道:“其实天下令并不在濠州!”
秋末枫道:“师兄何出此言?”
卓寒离冷哼一声,道:“天下令是制约经纶者的唯一手段,有人要引出经纶者,自然要打天下令的主意!”
“哦,不知道师兄说的这个人是谁?”秋末枫神『色』淡若,目光深邃,如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那个人自然就是你秋末枫!”卓寒离一字一句的说道。
秋末枫道:“师兄你有些激动了!”
卓寒离闻言不语,秋末枫道:“师兄你见过天下令么?”
“自然没有!”卓寒离神『色』恢复。
“我也没见过,既然都没见过,以我的『性』格,会以此来引出经轮者么?”秋末枫道。
卓寒离道:“不,你的目标不仅仅是天下令和经纶者,你要引朝廷大军来濠州!”
“师兄何出此言?”秋末枫嘴角依然带着微微笑容,但此时却给人森寒之意。
“贾鲁大军在南,元廷又派大军南征,刘福通腹背受敌,所以你要引开贾鲁。另外,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目标是庐州!”卓寒离白子落下,顿时堵死了秋末枫的一大片黑子。
秋末枫哈哈一笑,道:“还好师兄不是元廷的人,否则我秋末枫纵有三头六臂,也只能是徒叹奈何!”
卓寒离摇头道:“这盘棋你并没有输,我虽然堵住了这一片棋,但却也是失去了先机,胜负当真难料!”
秋末枫笑道:“天下局势,本就变幻莫测,但我沉浮宫明宗主宰天下,向来如此!至于隐宗的什么经纶者,只不过都是坐享其成的无能之辈!”此时他站起身来,双手背负在后面,望着濠水,自有一股凌然之气释放。
卓寒离却是在想天下令的事,以他之能,竟然看不透秋末枫。到了此时,他对秋末枫有了新的认识,仿佛这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秋末枫了。此时的秋末枫,胸藏韬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局势,皆在一盘棋间。这一局,棋盘之上,无论是黑子还是白子,均已无落子之处,且围地相当,是以两人平局,但是下一局呢?他卓寒离终究是没有把握了。
濠州城内,红巾军共有五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