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福通于颍州起义之后,各路红巾军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现,来势之猛,元廷始料未及。
暴风骤雨突然急至,脱脱心情复杂至极。当初为迅速解决财政危机,他便启动变钞,但却是适得其反。议论治河之时,朝中大臣不少认为中原必『乱』。脱脱压下异声,派贾鲁治河,没想到真如那些大臣所言,天下真的『乱』了。
脱脱正思虑之际,有人走了进来。脱脱正心烦,见来人不由眉头一皱,沉声道:“何事?”
这人是脱脱府上的管家,闻言恭敬答道:“皇上召您入宫!”
脱脱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同管家一同走出房间,随着元顺帝派来的使者进了皇宫。
元顺帝见脱脱到来,忽然站起身来。脱脱行礼之后问道:“皇上召臣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元顺帝眉『毛』一挑,道:“丞相当真不知?”
脱脱心中甚是疑『惑』,道:“还请陛下示下!”
元顺帝冷哼一声,厉声道:“脱脱,你好大的胆子!”
脱脱跪倒在地,道:“臣下如有罪,还请陛下直言!”
元顺帝眼眸微闭,道:“当初议治河之时,朝中大臣曾激烈反对。你曾言天下太平无事,如今这红巾军已经占去我大元的半壁江山,丞相有何良策治贼?”
脱脱闻言,沉思一会,道:“回禀陛下,天下大『乱』,臣下万死难辞其罪。但如今红贼作『乱』天下,还请陛下允许臣下将这老朽之躯捐在沙场。”
“行了,这些朕早就听腻了,你就说说如今该如何做!”元顺帝甚是不耐烦。
脱脱闻言,不在客套,只听他道:“陛下,臣昨晚思虑一宿,将各地的红贼的头领以及所占之地都给理了出来。得出以下两条策略:一是加紧对汉人、南人的防范,凡议军事,汉人、南人官僚必须回避。”
“为何?”元顺帝问道。
脱脱道:“这是为了防范那些汉人、南人给红贼通风报信,汉人不是有句老话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元顺帝点了点头,道:“那第二条策略呢?”
“第二条策略就是派出大军,兵分多路,镇压红贼,这些贼人敢于作『乱』,觊觎大元天下,当诛。凡所过之处,当屠城,以儆效尤,如此,天下便没有百姓再敢与红贼为伍。如此时间一长,反贼必是不攻自破!”脱脱言语中透着凌厉的杀机,就是元顺帝听了,也都暗暗吃惊。不过他细想了一下,也许脱脱这计策还真行,于是道:“准奏!”
脱脱见元顺帝听了自己的建议,才松了口气。元顺帝这时又开口道:“若是你那弟弟也有你半分才能的话,这天下或许就是另外一番局势了!”
脱脱闻言,心神不由一颤。至正十一年,刘福通攻下颍州之后,朝廷便商议派兵镇压,脱脱便推荐了他弟弟也先帖木儿。先前时也先帖木儿连连报捷,脱脱也自认为没有推荐错人。可是他没想到,也先帖木儿的胜利,只不过是刘福通的一道计谋而已。
也先帖木儿把胜利的希望都寄托在神灵身上,整天在军营中烧香拜佛。刘福通得知这消息之后,便连连佯败,促长也先帖木儿的神灵论。终于,机会来来了。也先帖木儿将三十万大军驻扎在沙河。这天夜里,刘福通亲自率领大军突袭。那时也先帖木儿还在拜佛烧香,听得帐外传来响动,二话不说便溜了。失去主帅,三军大『乱』,刘福通大败元军,杀元廷大将巩卜班等人,威震宇内。
脱脱见元顺帝旧事重提,知道这次镇压若再无建树,那他这个右丞相也算是活到头了,他道:“陛下,臣下说过,愿将这老朽之躯捐在沙场,这一次臣下打算亲自为帅。”
元顺帝没想到脱脱竟然要亲自出征,他道:“好!若丞相能破反贼,还我大元朗朗河山,待丞相班师回朝,朕必亲自出城迎接丞相,摆下宴席,令文武百官同为丞相庆功!”
脱脱走出皇宫,衣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果真不假。
脱脱制定了先灭徐州的起义军,再平定江南的计划。至正十二年八月,脱脱亲帅十万大军,一路南来,攻破徐州,芝麻李战死。脱脱下令屠城,一夜之间,徐州城成了人间地狱。芝麻李的部下赵均用、彭大率领残兵败将逃脱。脱脱班师回朝,元顺帝摆下大宴为他庆功,身份地位之显贵空前绝后。
在脱脱胜利的影响之下,元军士气大振,连连收服多地,红巾军死伤惨重。
对于李晚晴在濠州,风凌云也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李祺当了真,认定李晚晴就在濠州。是以二人除了吃饭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赶路。这日傍晚,风凌云同李祺到了离濠州只有百里远的一个村子。
夜幕降临,山中传来寒鸦嘶叫,一股凄凉之感充斥在天地之间。风凌云道:“咱们随便找一农家住下,明日再赶路!”
李祺笑道:“这年代兵荒马『乱』,盗匪横行,谁敢收留像你我这样来路不明的人?我们还是赶路吧!”
风凌云摇头失笑:“找农家休息确实不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