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正是上阳子陈致虚的首徒明素蟾,名号“宗阳子”。此时宗阳子被风凌云叫破身份,心中暗生警惕。就在这时,那青年道士走了过来,向宗阳子行礼,道:“大师兄,这人武功诡异的很!”
当下上阳子收徒十三,这青年道士正是排名十三的赵伯庸,名号“致阳子”。他年龄最小,但是天资超凡,武功修为在十三个弟子中,虽不如明素蟾、王冰田、车兰谷等人,但是也在其他几人之上。
明素蟾再次看向风凌云,不由暗暗一禀,此人虽然看上去年纪尚轻,但是内功修为已经有些火候,特别是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儒雅之气,若不是年龄不符,他都认为这是一位游戏红尘的儒家名人。
此时明素蟾再次开口道:“小兄弟还是道明来意吧!免得再伤和气!”
风凌云闻言,不由无奈一笑,道:“小子早将来意道明,只是诸位道兄不信,不得已之下,才弄至如今局面!小子真是惭愧!”
明素蟾听了,看向众多道士。众多道士皆是身子不由一缩。明素蟾明朝秋毫,当下南宗于江湖中地位颇高,门下之人便有了几分傲气,其中关键,他已经明白,于是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前来我天台山,有何贵干?”
“晚辈是来拜见云华真人的!”风凌云再次道明来意。
“胡说,太师叔祖岂是你这黄『毛』小子想见就能见的?大师兄,别听他胡说,我看他就是北派派来的『奸』细,想混入我南宗!”赵伯庸看着风凌云,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当下道家分作南宗北派,两派的创派祖师皆是习得“先天一气功”。但因为教义之争,多年争斗不断,到如今已经是水火不容。
明素蟾听了,也是微微皱眉,其实上阳十三徒中,王冰田、车兰谷是见过风凌云的,只是二人修炼到了关键时刻,正在闭关,若是二人出来,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少年飞快的跑下山来,待到众人之间时才站定身子。众多道士见到这少年时,均是行礼,就连明素蟾也是叫了一声“师叔”,只是赵伯庸却是站在一盘,丝毫不理会这跑的气喘吁吁的少年。
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被云华真人带上天台山的周德兴。他入门晚,武功修为很弱,但是因为是云华真人的弟子,辈分与陈致虚一辈,这是明素蟾叫他师叔的原因。
周德兴休息良久,才缓过气来,看了风凌云一眼,脸上满是诧异,随后说道:“师父有令,让我带这位小兄弟前去归真殿!”
赵伯庸闻言,不由冷笑一声,道:“小师叔不会是在诓我们吧?这小子何德何能,太师叔竟然要见他?再说,太师叔云游归来,未曾出过归真殿,又怎会知道山下情况!”
“不可造次!”明素蟾此时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赵伯庸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怕自己这位看上去很是和气的大师兄,经此一喝,便是站在后面不敢说话。
本来周德兴也是有点害怕赵伯庸的,但是有明素蟾在,他却是胆子大『乱』不少,领着风凌云上山去了。
明素蟾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神『色』不显,但是心里却是想到:“此子心『性』了得,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武功修为,将来成就,不可估量啊!不过他又怎会认识太师叔的?”
风凌云同周德兴一同走进归真殿,风凌云目光扫过周围,想到风浩天将他送来这里时,这归真殿中,也是这番布置。
一切如旧,可是慈父已然辞世,风凌云不经心生悲苦,一时间沉默寡言,走在周德兴之旁,却是不说一句话。
“师父,人带到了!”周德兴的话,惊醒了正在胡思『乱』想的风凌云。他看向前面,只见一须发皆白,皮肤红润的老道坐在一蒲团,正慈祥的看着自己。他连忙行礼道:“晚辈风凌云,见过前辈!”
云华真人微微一笑,他会知道山下情况,是因为他在山中游走,只是他修为甚高,寻常人难以发放他的踪迹。只听他道:“不必多礼,不知风居士向来可好?”
风凌云鼻子不由微微发酸,忍不住就要哭出来,可是这是在外人面前,不管怎样的悲痛都得忍住,于是便是将情绪压了下去,道:“多谢前辈挂怀,家父他已经仙逝了!”只是他年纪尚轻,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云华真人自然能够听出他话语没有表达出来的悲苦,对于风浩天的去世,他也颇是意外,但是已经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神『色』自然不显于外。只听他问道:“居士武功已经臻至化境,莫非是伽璘国师使诈么?”
风浩天与伽璘国师战于华山绝顶,知道此事者甚少。但他与云华真人是至交好友,云华真人自然是知道的。
风凌云微微摇头,对于父亲的事,他不愿再提起,他只想知道父亲于大战之前,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于是一抱拳,问道:“晚辈这次前来,是想知道父亲在大战之前到底去了哪里!”
云华真人闻言,脸『色』微变,不过那神『色』只是一闪即逝,别人很难察觉到。但是风凌云注意力集中,加上刚才修为颇有进境,自然能够捕捉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