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叔叔不嫌弃地话,我倒可以为您指正一二。”
”那是再好不过,贤侄快屋里请,还望你能指点。”薛一冰连连把步梵请进房间内,并吩咐薛紫凝为步梵泡上上好的茶叶,并配上最高档的茶点。
薛一冰这别墅的内部比外部还要高档,方寸之间,气韵弥漫。
墙上挂着各种色彩素丽的山水画,笔法不同,皴法不同,但一看却都是名家之手。最上方有块牌匾,上面用烫金写着两袖清风四个大字。
小茶几上也摆着各式各样的干花,还有青花瓷的茶具,很是精致。
各种家具摆设相得益彰,充满了古朴简约的意味。
“叔叔这地方不简单啊,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专门摆的风水。”
步梵没有扭捏,从容淡定地与薛一冰相对而座,然后自然地接过薛紫凝递过来的清茶,慢慢地品了起来。
“步梵,你别卖关子了,赶快说怎么才能治好我爸。”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病,自然也谈不上治,归根结底其实只是练功过程中的一些疏漏,留下了隐疾。”步梵说得很是懒散。
薛一冰之前确实如步梵所说年轻时步入过气海境,后来不知原因突然间功力大减,内力大量丧失,本来已经打通的十二正经,竟然再次封闭,这些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得了什么大病,从而影响了体质,进而导致了自己功力的衰减。
他看过无数的医生郎中,开出了无数的药方,最终也没有能够让他情况有所好转,薛家不怕花钱,怕的就是无药可医,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女儿的身上。
可就在今天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竟然如此风轻云淡地告诉他,这并不是病,只是练武的纰漏而已。
纵使他觉得步梵是个练武天才,纵使他对步梵很有好感,这席话他也全然无法接受。
“步梵贤侄……你这一定是在说笑了,我还没听说练武可以让内力尽失的。”
步梵一边品着茶,一边微微摇头。“叔叔,你这两年来是不是感觉自己风池穴时冷时热,曲骨穴到了深夜便酸痛难忍?”
薛一冰一惊,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步梵。
“还有每到夏至日,你浑身便冰凉刺骨,而每到冬至日,你的四肢就如坠入火炉一般燥热难耐。”
“正是如此,贤侄你是如何看得这般通透的。”薛一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步梵的话就像石头一样一下压在自己的心脏上。
“爸爸,真有此事吗?我都没听你提起过。”薛紫凝摇晃着小脑袋,不解地看着薛一冰。
其实这些症状,薛一冰这些年也从未总结过,也根本总结不出来。直到今天步梵如此一说,他才觉得每一句都与自己的状况完全契合。
“步梵说得一点也没错。”
“步梵,你是学过中医吗?为什么你会对穴位知道得如此清楚。”
步梵只能无言地朝着薛紫凝点了点头,他总不能告诉她,这些都是自己的人生经验,前世时自己练功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叔叔,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根源吗?”步梵深沉地说道。“哎……这些都是因为你练功太贪多,太杂乱了,贪多嚼不烂啊。”
这话一下让薛一冰再也无力反驳,因为他平生一大爱好就是收集市面上各式各样的武林秘籍,并加以修炼,这几十年间,他收集了八卦门,天剑门,意形门,铁扇门等大大小小各个帮派上百本秘籍,这些秘籍在初始修炼时确实给了薛一冰很多帮助,但越到后期,功效便越微弱。
可他从未把这些武功秘籍与自己的身体状况想到一块,因为毕竟大多数武功他都没有深练。
“叔叔我问你,您是不是第一门练的内功便是意形门的五禽戏心法?”
“正是,我一门练得武功便是五禽戏心法,然后依拖着五禽戏心法便开始修炼十二形攻法的招式套路。”
“紧接着,您又练习了八卦门的六十四掌。”
“正是。”
薛一冰的两鬓竟然泛起了斗大的汗珠。
“八卦门和意形门不像少林武当那样有着经书作为根基,虽然都是杂家武学,但你却不能强行用意形门的内功心法去催动六十四掌,因为实质上他们的根源是完全不同的。”步梵说。“八卦门是以道家八卦阴阳为基础,而意形门确实以华佗的修养之法为根基,模仿虎鹿熊猿鸟,这两者明面上看十分相似,实际上则是大相径庭。一个是道家,一个是野家。”
“这……”薛一冰一时语塞。“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原由。”
“但这还不是问题的根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年轻时候还曾练过天山派的寒冰掌法,对不对?”
“你……”薛一冰瞪大了眼睛,一时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这你都知道?”
说到这儿,薛紫凝突然黯然神伤地低下了头。“妈妈之前就拜在天山门下,学了几套天山派的武功,后来妈妈去世了,爸爸思念成疾,便练起妈妈常练得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