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认为我们不应该等,而应该开始准备了。”
锦博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倒也是时候了,即算不立太子,胜算也该是我们大些,只是,你那边有把握吗?”
“李玄真这边没有问题。”霍淞斟酌着道:“先生,我今日请你来,便是跟你商量,是否先修书一封,着人送去西疆,先将此中情形告知父亲,待他回信后再做决定。”
锦博摆了摆手:“不!不能写信,万一被人中途截取,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应该一边着个心腹,带口信给大将军,一边再跟娘娘仔细谋划,做周密的准备。”他缓缓起身,在地上踱了几步,又道:“旷冲现在是左卫将军,掌管着拱卫京师的八大护卫营中的四营,左卫袁岳虽然掌握着另四营,但他是皇上的亲信,内城的斗争,谁赢了,他只能奉谁为主。。。”
霍淞忍不住打断:“先生可别忘了,京城里还有三万御林军呢,无论是总统领连抗,外卫统领柴彪,内卫统领夏侯晋,还有铁卫总管于剑锋,都只对皇上效忠。”
锦博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皇上驾崩了呢?”
霍淞一字字道:“他们有可能效忠二皇子,但也有可能效忠二皇子,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冒这个险。”
“做这样的大事,本来就是要冒险的。”锦博看着他,慢慢的道:“娘娘叮嘱你照顾英王妃的事你忘了么?她要你派人进入宗人府大牢于英王爷取得联系的事情你忘了么?”
“我没有忘,可是我们最终也并没有在宗谋身上得到什么啊。”
“那这份名单呢?”
不知什么时候,锦博手里已多了一张布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霍淞又惊又喜:“原来。。。原来你得到了,你竟连我也瞒住了!”
“此事干系重大,不到关键时刻,连你也不知道才好。”
霍淞从他手里接过布帛,快速扫了几眼,不由得哑然:“这。。。这。。。”
“他们职位是不高,但是大公子,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锦博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有时候,小泥鳅也是能翻起大浪的。”
几案上摆着各色时新鲜果,以及散发着淡淡芳香的花茶,却是没有人动上一动。丽妃和慧嫔都垂着头,不敢去看皇后阴云密布的脸色,近来对皇后的打击真是接二连三,霍家重掌兵权,皇贵妃收养二皇子,伯父文天和被谕令休病假。。。。。。这也罢了,大皇子宗烈被过继给宁嫔,实实在在是一支穿心之箭,那疼痛真是一时半会难消。
殿内沉默冰冷的气氛令人分外压抑,丽妃终于忿然开口:“二皇子年纪小小,没想到却这么狡猾,竟然在皇上面前告自己兄长的状,本来小孩子打打闹闹,只是一件小事,皇上如此偏向,真是令人难以心服。”
慧嫔在宫里向来依附于皇后,这时忙接口道:“二皇子还小,哪能懂这些?这是有人教得好,娘娘想啊,学飞白体,还有皇上问志向时的对答,再加上状告大皇子,这一步紧跟一步的,真可谓用心良苦了。”
丽妃怒道:“什么用心良苦,是用心险恶!”
慧嫔见丽妃盛怒之下,竟然听不明白她话中的讽刺,心中虽然委屈,可也不敢出言为自己辩解,只得忍气吞声道:“姐姐说得是。”
“是本宫看走了眼了。”皇后穿的黄缎绣袍上,绣着一朵朵大红牡丹,看起来甚是华丽,可是她的脸色却是灰白暗淡:“这个贱人,这些年在宫里装得一副清高的样子,像是把她那清泉宫当做一个避世一样的所在,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现在她娘家再度得势,她就暗中开始一步步使劲,准备爬到本宫头上来了。”
慧嫔迎合道:“她对皇上不假辞色,反而能让皇上视她比别人不同,她不争不抢,不与人结交,才会让后宫所有人都不防备她。”
皇后拿出手绢,拭了拭眼角的泪:“怪也只怪烈儿不争气,不晓事,让人有可趁之机,唉!”
慧嫔道:“其实也怪不得大皇子,他是敏。。。庶人一手带大的,知道自己生母处境,怎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失态?”
皇后冷笑了一声:“烈儿知道敏庶人的事,估计也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扰乱他心神,他一个孩子,又受宠惯了,伤心愤怒之下难免掌控不住自己的脾气,可恨本宫竟然找不出那个散播消息的人!”
丽妃道:“娘娘,宁嫔只是嫔位,哪有资格收养皇子,不如我们一起去求求皇上,让他收回圣命吧。”
“他都已下了旨意,焉能收回,而且,现在妃位空缺,他大可以封宁嫔为妃。”皇后想想宗烈,再想想皇帝,眼泪不禁滚滚而下:“再说了,皇上现在都不踏进我这宫里了,那次我去长乐宫,劝他爱惜龙体惹他不悦之后,他连面都少跟我见了,他现在眼里,只有高丽那两只狐狸精,哪还把我这个中宫放在眼里?”
“皇后都如此,我们就更不用说了。”慧嫔情绪低落,跟着又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不过皇上前日开始,都是召幸的莲嫔,也许高丽那两个狐媚子,也已经腻烦了。”
丽妃不冷不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