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楼
微微摇头,把满腔的遗憾晃出脑外,袁崇焕把话题拉回眼前:“复宇,你看那些鞑子到底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
祖大寿盯着后金大营仔细观察了良久,才有些不太自信的说道:“抚台大人,这些鞑子相比当年老奴所辖,似乎没、没那么骄横了?”
仔细又观察后金大营片刻,祖大寿异常肯定的叫道:“确实是没那么骄横了。去年老奴统率的那波鞑子,那嚣张的气焰,就是不用这望远镜,我们在城头也能清晰感受到。”
转身面向袁崇焕,祖大寿满脸都是惊喜:“抚台大人,您真是观察入微啊!没了老奴,看起来,这批鞑子比去年弱了很多!”
嘴上如此说着,祖大寿心中却已开始急速盘算。
鞑子的战力好像有了明显的下降,是不是该想法试探一下。就像袁崇焕所说,新皇登基,他们关宁军总要有所表现才是。
下意识再次举起望远镜,祖大寿猛然发现,镜头中,后金大营明显有传令兵在急奔。随着传令兵往来,鞑子一队队士卒也开始了调动。
鞑子这是要准备攻城吗?
不再言语,祖大寿聚精会神观察起后金大营中鞑子的动向。
“复宇,怎么了?”
距离太远,没有望远镜辅助,袁崇焕还无法看清后金大营动向。看到祖大寿突然变得严肃,袁崇焕知道必定有事发生。
“回抚台,是鞑子突然聚兵,不知要意欲何往。”
一边仔细观察着,祖大寿一边向袁崇焕补充解说:“抚台大人,现在看来,只是一部鞑子在调动,最多是要试探我们一下。我们无需着急。”
一部鞑子出动?
言语间,祖大寿脑中一亮。
若只这一部鞑子来攻,他大可调动关宁军精骑在城内准备。等这部鞑子攻城无果时,再乘势杀出…
“呵呵,”祖大寿心中暗笑两声,恭敬的向袁崇焕请示:“抚台大人,我们是否要预先调动精骑,以备给鞑子迎头一击?”
给鞑子迎头一击?
看到祖大寿罕见的请战状态,袁崇焕心头剧烈的一跳。不知为何,第一时间在袁崇焕脑中跳出的,却是去年城头那个悍不畏死的鞑子死士。
没有马上回答,袁崇焕伸手拿回望远镜,自行开始观察。
祖大寿说的没错,鞑子确实只有一部在调动。可这一部,黑压压的,鞑子的数量好像也不少啊?
用力呡了呡嘴,袁崇焕表情凝重的询问:“复宇,这一部鞑子数量可不少,你有把握吗?”
“抚台大人,”祖大寿高高挺起了胸膛:“全歼此部鞑子,我没把握。但借鞑子攻城无果掩杀,给鞑子迎头一棒,把鞑子打伤、打痛,我能有八分把握。”
双眼交替又盯着望远镜半晌,袁崇焕终于下定了决心:“复宇,去吧,下去好好准备吧!”
祖大寿在宁远城中准备之时,聚齐人马的阿济格,却放马奔出了后金大营。
离开大营,阿济格开心的差点仰天长啸。
终于离开大营了,终于不用再看皇太极那张肥大的脸了。
哪怕此去只是获得短暂的几天自由,阿济格心中也格外欣喜。
说来真的很奇怪。阿济格与皇太极以往的关系还行。两人间的关系虽说不上太好,但也绝不能说坏。往昔,作为执政的四大贝勒,皇太极也帮过阿济格数次小忙。
可自打皇太极登上汗位后,明明还是哪个皇太极,可阿济格就总感觉皇太极那张胖脸,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尤其从朝鲜撤兵回来,阿济格看到皇太极的胖脸,更感到格外的压抑。
阿济格现在是真的特怀念他在老汗努尔哈赤麾下的时代。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用多想,只需带着他的镶白旗(那时还叫镶黄旗),按老汗努尔哈赤的指挥肆意冲杀就好。哪像现在…
阿济格也知道自己的心态,现在不是太对。可每当他看到皇太极那不同往昔的胖脸,心中却怎么都舒服不起来。
唉,能躲,还是先躲上一躲吧!
仰头看看天色,阿济格大声吼道:“儿郎们,都跑快些,可别让明猪再跑了。”
吼声未落,阿济格一马当先极速向远方冲去。
宁远中右所
这个往昔只有一个千户驻守的小堡寨,如今被5000骑兵撑的满满的。小小的中右所几乎已挤到再无立锥之地,这才把满桂这5000骑兵连人带马尽数安置好。
昏暗的灯光下,满桂满脸都是难掩的兴奋。
鞑子可算是来了,满桂等这一天,真的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回可再无袁崇焕掣肘了。
满桂是上午时分到达中右所的。原本满桂还在发愁,发愁他虽然持有王之臣签发的出兵令,但他却并未收到宁远或锦州的求援文书。
未经求援,若贸然前去宁远,都不用想,满桂也能猜到袁崇焕和祖大寿对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面孔。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