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看着正在欢呼雀跃的明军,听到城中传来那欢庆的响声。袁崇焕心情大好,就连手臂上伤口的疼痛都变得轻了几分。
袁崇焕知道,就凭宁远现在的军心士气,如无特殊情况,这个坎他算是已经迈过去了。
只要坚持不和后金鞑子短兵相接,不让鞑子上城,宁远就能守住。
只要守住了宁远,单凭他这身临一线,负伤不退,就可以天下传名了。
袁崇焕仿佛已经看到巡抚一方的大印在他眼前飞舞,就要稳稳的落入他的怀中。
巡抚,节制一方的巡抚。
也只有升任了巡抚,那才真正算的上封疆大吏。
只是,既然他是依靠防御宁远取得的功绩,那就算升任巡抚,多半也还是这空缺的辽东巡抚。
辽东巡抚可不太好干啊!袁崇焕轻轻叹息一声。
想到那悍不畏死、悍勇无比的女真鞑子,袁崇焕的心中就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满城欢笑的气氛中,满桂脸上也挂上了豪爽的笑容。
笑归笑,满桂心中清楚。
后金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明天,后金肯定还会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攻城。
不过,有今天后金攻城的手段做参照。
满桂相信,宁远绝不会被后金攻破。
没有大型攻城设施,单凭后金鞑子现在的这点小手段,只要明军能稳住。后金鞑子拿宁远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简而言之,后金根本就不会攻城。
对后金鞑子做出准确判断的满桂,对守住宁远已经有了绝对的信心。
撤回大营,努尔哈赤的脸色,阴的已经快要凝结成了冰。
努尔哈赤怎么也没想到,宁远竟然会这么难打。
稍作休整,连饭都没吃,努尔哈赤就在大帐中聚将议事。
“儿郎们损伤了多少?”努尔哈赤劈头就是阴声问道。
听到努尔哈赤一开口就问损失,众将一时全都失了声。
今天损失主要是镶白旗和正红旗的事,与大伙无关。
努尔哈赤心情很坏,大伙儿没必要去触努尔哈赤的霉头。
“回大汗,我镶白旗损失了上千的儿郎。撤下来的,短时间内只怕也派不上用场了。”
看没人开口,佟养性只好一脸羞愧的率先回答。
他们报的损失,是八旗正卒的损失数量,尼堪是不算在内的。
“额驸,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我军小挫不能怪你。
能看到你平安回来,本汗就已经很高兴了。
今次小挫,是本汗小瞧了这宁远的明军。”
看到佟养性羞愧的表情,努尔哈赤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安抚的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整场战斗,努尔哈赤看的很清楚。
佟养性确实把他该做的和能做的,都做了。
宁远最终没能攻下,确实不能怪佟养性。
宁远的明军确实和别处的明军有些不太一样。
努尔哈赤容人的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撇了旁边的大贝勒代善一眼,努尔哈赤没好气的问道:“老二,你们正红旗损失如何?”
现在每次看到这个二儿子,努尔哈赤心中忍不住就有些厌烦。
其实,大贝勒代善是后金高层中,少见的军政双全人物。
代善不管是治军还是在为政上都很有手段,他更曾被努尔哈赤亲口称作“古英巴图鲁”。
古英在女真语中是铁、硬的意思,巴图鲁是勇士。
古英巴图鲁就是精英勇士的意思。这可是后金响当当的、最高等级的勇士称号。
单从这个称号就能看出代善的武勇了。
代善还曾担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储君,手下执掌着两红旗。曾是后金努尔哈赤之下的第一人。
可惜,代善的耳根实在太软了,家事处理的实在太糟。
是的,导致努尔哈赤厌烦代善的,并不是什么政事,而是代善的家事。
代善的原配夫人死了,代善听信了续弦夫人的枕边风,想要害死他亡妻所生的两个儿子,岳托和硕托。
一场十分狗血的家庭伦理争斗剧后,事情捅到了努尔哈赤面前。
代善的决定,犯了努尔哈赤的忌讳。
在努尔哈赤眼中,岳托、硕托可是他爱新觉罗家的人。而代善的续弦妻子是叶赫那拉氏。
爱新觉罗和叶赫那拉可是世仇。
你代善竟然为了个叶赫那拉氏的女人,想伤害爱新觉罗家的人。这是努尔哈赤绝不能忍受的。
震怒下的努尔哈赤,当众下令废除了代善的储君之位。并把代善掌管的两红旗也从他手中彻底分离。
努尔哈赤把镶红旗交给岳托兄弟掌管,只把正红旗留给了代善。甚至分割两红旗时,努尔哈赤分给镶红旗的牛录,比正红旗还多了一个。
其实此时,努尔哈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