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后金再次展开攻城的队伍,明军的红衣大炮也再次开始怒吼。
面对红衣大炮的轰击,镶白旗士卒的神经,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不仁。
真的是没办法。
后金现有的所有防具,都挡不住红衣大炮的炮弹。
对付红衣大炮,只能是采用纯拼人品的防御。
其他,镶白旗士卒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唯一能让镶白旗士卒觉得心安的,就是额驸佟养性等大人物,也和他们一样,同样都是站在盾车后面,同样也是在拼人品。
有佟养性身先士卒做着表率,镶白旗士卒方能无视红衣大炮的攻击,毫不不停步的向宁远城方向慢慢逼近。
不过,所有镶白旗士卒的盾车,却不约而同的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前进速度过快,这也导致了整个镶白旗的阵型,显得有些里出外进、参差不齐。
红衣大炮的威慑力,大家还是无法做到完全无视啊!
当镶白旗的盾车推过壕沟一线,宁远城头的火炮再次开始全力发射时,镶白旗这参差不齐的防线,导致镶白旗士卒损失大增。
听着城头隆隆的炮声,佟养性脸上露出一丝难言的苦笑。
久经战阵的他完全听得出来,宁远的明军配合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宁远城头的火炮声,现在都开始变得富有层次感了。
感受着明军的变化,佟养性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急迫感。
再让明军继续提升下去,别说今次攻不破宁远城,只怕将来也很难攻破它了。
从盾车后偷眼看到,已经到了计划中的位置,佟养性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
听到口哨声,佟养性身后传令的牛角号呜呜吹响,一排盾车重重的停下。
只是盾车运动速度的不一致,让有的盾车不得不再次微调一下,才组成整齐的阵线。
盾车就位,盾车掩护下的后金弓箭手,此次不再单打独斗,他们随着牛角号声,冒着城头的火炮,整齐的向城上射出手中的箭只。
这就是佟养性想出的法子,依靠盾车让弓箭手列阵。
很遗憾,后金弓箭手就算再整齐的齐射,不打破城头防具的阻隔,依然无法压制住城头的明军。
很快,随着明军鸟铳加入攻击,后金弓箭手又不得不再次躲回盾车的掩护下。
佟养性努力分辩着城头传来的明军惨叫声,越听他越觉着心寒。
箭雨给明军带来的损失太小了。
这种交换比,后金弓箭手只会被明军压制住。
这种被对方牢牢压制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佟养性烦躁异常。
当然,后金弓箭手的齐射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们唯一的收获就是将明军的炮火吸引了过来。
趁弓箭手吸引了城头火力的机会,在其他盾车的掩护下,后金的云梯第一次树到了宁远城头。
看到云梯搭了上来,满桂令旗挥处,一队明军抢了上去,抡起手中的巨斧重重的斩在云梯的弯钩上。
长达几年的经营训练下,宁远明军对各种常规的攻城方式,都有着非常完备的防御模式。
就像这对付云梯,明军首先就要让云梯无法在城头上挂紧固定。
只要云梯无法在城头挂紧,那也许只要一支推杆,就能把一整架云梯的士卒送上西天。
运气好,倒下的云梯,或许还能顺带上不少城下的士卒。
斩云梯的动作,明军做的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的慌乱。
看到明军的反应,满桂终于放下心来。
当后金引以为傲的弓箭手压制不再后,明军终于能充分发挥出应有的战力了。
满桂相信,只要能顶过后金的这一波攻击,有了经验又恢复了信心的明军,绝对能给后金鞑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看到云梯始终无法牢牢地固定在城头,佟养性再次苦笑一声。
“强攻。”佟养性不得不大声嚎叫一声。
牛角号声再次响起。
听到号声,镶白旗士卒不再迟疑,一群人强行支撑住云梯,冲城的勇士开始强行爬城。
感到推杆变得十分沉重,明军士卒的脸色,不由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一个明军总旗却大声笑了起来。他边笑边大声朝身边的士卒叫道:“怕个球,等他们爬的再高些,我们推倒云梯时,也能把他们摔得更惨。”
听到总旗的笑叫声,周围明军的脸色慢慢放松了下来。
是啊,那些后金鞑子竟然真敢这样冒险爬城,那他们只要推倒云梯,这些爬城的鞑子还真是爬的越高就会摔得越惨。
不知是谁,想到高兴处,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这一声笑声做引,周围的明军稍作沉默,忽然一下哄堂大笑。
他们的笑声具有很强的传染力,旁边听到笑声的明军先是询问几句,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越传越远、越传越广,到后来听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