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双手扶起满面是泪的周秀才,郑重的对他说:“跟着孤,孤保你会看到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这就是古风中的君臣互择吗?
亲眼看到事情一步一步发展到这一幕的徐光启,心中也激动莫名。
若不是亲耳听到,徐光启绝想不到,信王殿下会有那么大的宏愿!
改变整个社会?就是不知殿下说的那一天,他能不能看到。
待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屋中众人收拾一下心情,朱由检和徐光启一起把周秀才架到竹床上。
朱由检撇了一眼那浸血的裤腿大声叫道:“楚大。”
“属下在。”楚天行从屋外冲了进来。
指了指周秀才的腿,朱由检说道:“你给他看看,他这种外伤,你的金疮药应该更为管用。”
不管楚天行怎么用药,走出茅屋,朱由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妈的,太累了。
收个文士,特别是收有高尚节操的文士当小弟,还真是不容易。
同样是收小弟,为毛人家虎躯一震,小弟就倒头便拜。到了自己这里,就得费这么大的心力,才能收到小弟。
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没等朱由检感慨完毕,楚天行就来到他的身后。
“启禀殿下,周秀才的腿已有出脓迹象,属下的金疮药只怕也治不了。”
“什么?”朱由检大惊。
老天爷,你不要玩我。(系统老天爷默然不语)
这个时代,伤口化脓可真会要人命的。
老子费那么大劲才收了个小弟,可不能叫他就这么死了。
“带上他们夫妻,回城。”朱由检毫不犹豫的就下了决心。
“殿下,”听到朱由检的命令,楚天行挠头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女人,一个身上有伤,咱们都是骑马来的,怎么带啊?依属下看,还是回去叫马车来吧?”楚天行提出他的建议。
回去叫马车?这一来一回万一耽误了治疗怎么办?
朱由检略一思索,想到一个法子。
“楚大,你去多找几条床单。周秀才家要是没有,就到别人家去买。床单搞到,想法挂到两匹马上。把周秀才放床单上,用两匹马驮走。路上走慢点就是了。”
“啧啧,还是殿下您有脑子。属下这就去做。”楚天行直白的马屁,让朱由检都不知道楚天行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匆匆忙忙的做了个简易的布兜,用两匹马载上周秀才,在分出一匹马驼上黄柳氏,一行人踩着落日的余晖回到了东安县城。
“那谁,你家那宅子过户了没有?”朱由检大声问周秀才。
怕被马匹颠的七荤八素的周秀才听不明白,朱由检又补充道:“孤是问你,你那房契去衙门过户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房契确实已经给了冯家兄弟了。”周秀才脸色蜡黄艰难的说道。
这一路上周秀才受的罪可大了,虽然人是趴着不用走路,可一路颠来晃去的,周秀才差点连黄疸都吐了出来。他这算是晕马吧?
“那好,就先去周家落脚。”
随着朱由检一声号令,一行人向周家转进。
“殿下,我们去了也进不了门的。”周秀才强撑着说了一句,随即他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
“殿下,门锁他们已经换过了。我们没有钥匙。”黄柳氏在一旁的马上细声细气的回答。
黄柳氏比他丈夫的表现好多了,虽然在马上也被颠的不轻,可她至少没有吐出来。为她牵缰的侍卫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停住了脚步。
“呵呵。钥匙,我们还需要钥匙吗?”朱由检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叫道:“走。”
当然不需要钥匙,那脆弱的门环,楚天行一刀鞘就搞定了。
进了院子,几个侍卫抬黄秀才进卧房。朱由检在客厅一坐,他叫过楚天行小声叮嘱几句,楚天行遵命离开。
黄秀才回家了,这消息在有心人耳中传得很快。
“什么?徐光启把那个穷酸接回城里了?还把他们带回了原先的家?”正在吃饭的冯家兄弟感到消息有些不太对劲。
“老二,你说徐光启这是想干什么?”胖子老大扔下手中油腻的蹄髈问道。
老二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肉,又喝了口酒冲了冲嘴。这才说道:“老大,人家十有八九看破了咱们的计划,等咱们上门呢。”
“看破了?徐光启有这么聪明?”胖子不敢置信的说道。
“咱们设计的虽然巧妙,可对徐光启这种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员来说,那还不是一眼就透。”老二接口分析。
“就算徐光启没看透,可黄秀才欠咱们的钱,他现在不可能不知道。这账他总要替黄秀才算一下吧?
以那些官员的作风,他们不可能主动找到咱们门上。回黄秀才的老宅,八成就是等我们自行上门。大哥,咱们去不去?”
正说着,一个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