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徐光启的眼光,朱由检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呵呵,朱由检忍不住苦笑两声。
他还真是当局者迷啊!
朱由检身上穿的倒是便服,可做工如此精美的服饰,怎么也不像普通人能穿的起的。
就这种打扮还去冒充普通人?
朱由检现在的打扮,就如同前世那些神剧中,长得白白胖胖、穿的干干净净的那种抗战农民造型,让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违和感。
再瞧瞧稍远处跟着的楚天行等人,还有那些马车。
这还微服私访?
狗屁。
也许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他来头巨大。
朱由检这才明白,那些看门的老卒看他们进城,为什么连动都不动一下。
怒马鲜衣、驾乘豪车、奴仆簇拥,这还微服私访?
这是典型的纨绔出游吧!
看看自己的衣服,搞清了目前的状态。
朱由检自嘲的笑了笑。
“先生,没关系的,我这衣服不怕脏。”朱由检歉意的向徐光启说。
他带的其他衣服也都是这个档次的,换也没有用。干脆就这样去吧。
“殿下不怕乡下脏臭,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乡下路窄,马车恐怕难行。”
“咱们留下马车就是。”没等徐光启说完,朱由检就抢先说道。
衣服他都不怕脏了,不乘马车又有什么打紧。
“楚天行,你带几个人跟孤骑马走,其他人去找王总管,听他安排。”朱由检干脆利落的安排下去。
出了那破烂的城门,放开马缰,由徐光启打头,朱由检和楚天行带着3、4个侍卫随后,一行人直奔田野中的乡村。
京城,魏忠贤的私宅
“既然孙阁老的奏章和我等不谋而合,那督公就赶快下决心吧?”崔呈秀看看魏公公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催促。
“督公,现在孙阁老辞职已成定局,辽东必须安排新的经略。新人上任,光理顺上下关系就需不短的时间。更不要说,还要马上整军备战,时间真的不多了,督公。”
无声的苦笑一下,魏忠贤开了口,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
“杂家当然知道时间很紧,可杂家派谁去?孙阁老以内阁大学士、帝师的身份督师辽东,都压不服那些辽东军头,换别人还有谁能行?”
听到魏公公说出这话,参会之人全都沉默下来。
是啊,连孙承宗都压不服的军头,别人又怎么能压得服。
沉默了良久,冯铨沉吟着开口:“督公,您觉着辽东那些军头有反叛之心吗?”
冯铨的这句话使得屋中的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
又过了良久,崔呈秀不太确定的开口:“督公,小儿觉得他们并没有反叛之心。”
“说下去,”魏忠贤精神一震。
“督公您想,那些军头要真有反叛之心,他们还会听从孙阁老的命令?柳河之战,从消息中来看,那些军头最终还是出兵了。虽然拖拖拉拉的,但毕竟他们还是动了。只是听到柳河战败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随着崔呈秀的分析,屋中凝滞的气氛开始消散。
崔呈秀似乎理顺了思路,继续说道:“朝廷的点验专员此去辽东,还是颇受礼遇的。那帮军头似乎也在向督公示好,从这些迹象上看,他们并没有反叛的意思。应该只是想保存他们的那点家底。”
停了一停,崔呈秀加重语气说道:“最重要的一点,辽东各处的军兵,除了宁远,都没有丝毫备战的迹象。”
听到这句话,屋内众人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是啊,那些军头若真想反叛,又怎么会不整军备战,反而忙着给点验专员送礼。
听完崔呈秀的分析,阉党骨干们放松下来。
只要关宁军的军头没有起反叛之心,那就好办了。
在心中,魏忠贤也搬掉了一块大石头。
只要不掀桌子,只要还想在大明继续玩下去,那关宁军就不怎么可怕了。
“既然他们没有反叛的迹象。督公,您大可放心的安排接替孙阁老的人选。想来,只要不过度刺激他们,谅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过激的动作。”冯铨沉吟着向魏公公建议。
“不过度刺激他们?那备战如何做?”魏忠贤烦躁的质问冯铨。
“督公,在卑职想来,关宁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如果他们不是误以为督公会给他们撑腰,估计他们也不敢搞这么大的事。
督公新派去的人,下达的是督公拟定的命令,他们真敢不听?他们就真的不怕督公吗?”冯铨双眼发亮,一段话说的清楚明白。
“哈哈,哈哈,”听完冯铨的分析,魏忠贤放声大笑。
是啊,关宁军只要不想反叛,那他们就还需要从朝廷手中获取粮饷。他魏忠贤又不是孙承宗,关宁军的粮饷一直就掌握在他的手中;朝中又没有可能再出现第二个声音,关宁军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