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在穷追,汉军在狂逃。
数以千计的汉军败卒,追随着他们的将军吴懿,如受惊的羊群般,一路向着西门逃去。
此刻,西门一线,邓艾也在率领着两万魏军,对汉军展开激烈的进攻。
邓艾善于奇袭而不善于攻坚,未能如徐晃那样,突破了城防,拿下西门,两军还处于僵持不下的状态。
就在西门汉军苦战之时,吴懿却逃奔而来,大叫道:“打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随我冲出去,撤往长安!”
西门汉军的斗志,随着吴懿这一声吼,就此土崩瓦解。
吊桥即刻被放下,城门也被打开,吴懿策马出城,带着一众败兵,反向城外的魏军冲去。
正在攻城的魏军,一瞬间竟然懵了。
他们并不知道东门已夺下,也不知道汉军准备突围,正攻的疯狂之时,冷不丁见汉军冲了出来,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慌乱。
汉军则趁着这空隙,一涌而上,冲乱了魏军的阵势,试图趁乱冲出去。
他们倒也成功了。
短时间内,城门一线的魏军被冲开了一道口子,成群成群的汉军士卒,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可惜,成功是短暂的。
正在指挥攻城的邓艾,看到这阵势,眼眸立时充血,兴奋大叫道:“弟兄们的,其他城门已经被我们攻破了,汉军想要出逃,立刻把缺口堵上去,绝不能放他们逃走!”
魏军将士们精神陡然大振,立刻从最初的慌乱之中平伏下来,四面八方的士卒,向着中央的缺口疯狂堵了上去。
缺口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被彻底封死,吴懿也顾不得再掩护后续人马突围,纵马向着将要闭合的缺口冲去。
最后一刻,他成功的冲出了缝隙,将魏军的围兵甩在了身后。
“好险,天子保佑,我总算是逃过一劫……”吴懿长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
就在他刚想喘口气时,蓦然间,一道金色的身影,如骄阳流火一般斜趋而至,手中染血的大枪,挟着涡状的冲击气流,朝着他浩浩荡荡轰至。
这一枪来势奇快,吴懿肩上有重伤,根本来不及提枪相挡,只能眼睁睁看着枪锋袭至。
噗!
一声沉闷的撕裂声响起,邓艾这一枪不偏不倚,狠狠洞穿了他的心脏。
“你,你,你——”
吴懿眼珠陡睁欲爆,无尽的恐惧和震惊在眼中流转,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在几乎将逃出来的最后一刻被杀。
还是被一个年轻的小将所杀!
邓艾一声冷哼,手中大枪一收,吴懿胸口窟窿里鲜血便往外疯狂翻涌。
他一声痛苦的哼吟,身形晃了一晃,当场栽倒在了地上。
一枪毙命!
斩杀吴懿的邓艾,连眉头都没有多眨一下,纵马提枪,再次杀向了城门一线。
城门内,还有近四千多汉军没能逃出来,被堵在了西门一线。
邓艾率领着他的将士们,如虎狼一般冲向了惊慌失措的敌军,如蝼蚁一般,将他们肆意辗碎,狂杀不止。
而此时,徐晃也率领着东门入城的大军,横穿了蒲坂关腹地,两面夹击之下,将残存的汉军杀了个鬼哭狼嚎,片甲不留。
终于,邓艾和徐晃,两员大将们,穿过了血雾,踏着层层叠叠的敌军尸体,在城门下顺利会师。
两个勒住战马,看着彼此血染的样子,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
潼关,魏军大营。
日近正午时,苏哲还在炉火熊熊的皇帐中,搂着一衣不遮的小乔,享受着美梦。
今天早上的一场翻云覆雨,消耗了苏哲太多的精力,令他赖得起床视事,就这么一直睡下去,直至近午。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大乔蹑手蹑脚的步入了内帐,看到床榻上,自家妹妹和她的天子夫君一衣不遮,紧紧相拥熟睡的样子,不由脸畔泛起一丝红晕。
“妹妹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缠着不让陛下起来,就不怕被人数落是媚惑君王……”
大乔摇头暗暗抱怨,却也不敢扰了苏哲的清楚,只小心翼翼的捡拾着地面上散乱的衣衫。
这衣衫是一路从外帐脱到了床榻边,丢了一地,可以想象,二人昨晚是何等的忘情,何等的肆意放纵。
大乔的脑海中,不想浮现起了那想象中,靡靡的一幕,不由脸畔隐隐发热,目光悄悄的看向了苏哲。
她的目光从苏哲的脖子,慢慢的移了下去,蓦然间,她心头怦然一动,一张俏脸红成了苹果,呼吸也随之加快,一股躁动难耐的感觉,立时搅的他是心乱如麻。
她心神一荡漾,脚下的步子也乱了,没注意到跟前的衣架,一不小心便撞倒在地。
砰!
衣架落地,突然间的声音,立时惊动了榻上那熟睡的二人,迷迷糊糊的就睁开了眼来。
苏哲睁开眼来,正看到大乔刚刚扶起衣架,正手忙脚乱的捡拾散乱的衣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