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在策马狂奔,直取钱唐城。
他虽然还没有猜出来孙权想干什么,但种种的疑点,却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杀了孙权,灭掉江东残存的抵抗势力,永绝后患,这就是苏哲现在最想做的。
前方钱唐城已近,他很快就会知道,孙权这小子想要干什么。
就在离城不出五里之时,前方忽然间火光大作,浓烟四起来。
钱唐城竟然起火了!
苏哲剑眉一凝,策马加速前行。
离城越来越近,火势也越来越清晰,不仅仅是钱唐城起火,就连城池东面的海港也一并起火。
很显然,这场忽起的大火不可能是意外,只可能是孙权故意放火。
“孙权他是疯了吗?钱唐可是他最后的据点,他竟然放火烧城?”身边飞奔的凌统也惊异不解。
“先不管那么多,救治百姓再说。”苏哲下令道。
大军疾行,很快便抵达了钱唐一线。
此刻大火已将整座城池覆盖,浓烟遮天蔽日。
正常情况下,孙权放火烧城,城中必定会有很多百姓出来逃难,但令苏哲意外的是,并没有太多的百姓逃出来,仅仅不过是一个老弱病残而已。
苏哲一面叫人收拢安抚着这些家园被毁的百姓,一面叫带一些百姓前来问话。
很快,邓艾便将一位老者请到了苏哲马前。
“老人家,这钱唐城的火是怎么回事?”苏哲温言问道。
“这火都是孙权那个兔崽子放的啊,那个天杀的家伙,就这样一把火把我们的房子烧光啦。”老人愤愤不平,悲愤的骂道。
苏哲微微点头:“果然是碧眼儿放火,老人家,那孙权到底在钱唐做了什么,为何逃出来的这些人中全是老弱,却不见青壮年。”
老人泣声道:“孙权那个狗贼逃到钱唐后,便把城里的男娃女娃都强征走,只留下了我们这些老骨头,他还把城里的粮食也搜刮一空,什么农具工具的,统统都给抢了个精光。”
苏哲心头一震,从老者的话中,隐约已猜到了七八分。
那老人接着又说,就在数月前,孙权就派了一员叫丁奉的武将来钱唐,把吴郡和会稽郡能出海的大船,统统都强征上来,聚集在了钱唐港。
那丁奉不光强征船,还把各县的石匠铁匠等,但凡是会手艺活的匠人,统统都以打造兵器为名,集中在了钱唐海港。
不光如此,丁奉还以孙权的命令,把两郡库府里,足可支撑一万多人一年吃用的粮草,也都搜集屯集在了海港中。
就在几天前,孙权抵达了钱唐城,便开始把这些搜刮来的物资,连同那些匠人,统统都搬上了船。
随后,就在苏哲率大军抵达前不久,孙权带着这些人员和物资,乘船着百余艘海船驶出了海港,驶入了钱唐湾中,临走之前,就放了这一把火,烧毁了钱唐城和海港,才有苏哲现在看到的这一幕。
听过老人这一番话,众将无不是惊奇万分,都猜不透孙权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凌公绩,孙权做了这么多事,你们不知道吗?”老将黄忠狐疑的看向凌统。
凌统也是一脸懵,摇头道:“这我们还真不知道,那丁奉乃孙权的心腹,必定是奉孙权之命秘密行事,否则不可能连张子布和陆伯言他们都不曾提起。”
黄忠愈加困惑,不解道:“孙权这个小贼,他带这么多男男女女,还有那么多工匠出海,他这是想逃往哪里?”
包括苏哲在内,所有人都对孙权的这一举动,深深的怀疑不解。
不觉已近正午。
钱唐城的火势渐渐熄灭,港口烈火也渐渐减弱。
黄昏时分,所有火势都被扑灭,苏哲策马踏入了已成灰烬废墟的海港之中。
立马岸边,远望大海,已不见片帆的影迹,孙权和他的舰队已经驶远。
苏哲便用脑电波连接了气象卫星,在海面上搜索敌舰的影子。
很快,卫星便往他的脑海里,发回了高精度分辨率的卫星图象。
画面中,果然看到近百余艘海船,正在浩浩荡荡的驶向浩瀚的海洋。
不少海船的甲板上,甚至还能看到堆积的农具,以及一筐筐的粮食种子。
“孙权,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呢?”苏哲喃喃自语,眼眸中涌起深深的狐疑。
去交州?
不太可能,如果只是去交州的话,只需要带足够的粮草就行了,何必带那么多的种子农具还有工匠。
要知道,交州虽然不及扬州繁华富裕,但也不是一毛之地,州中至少有百万人口,其中近一半都是从中原逃难去的汉人,先进的知识和生产技术都有,用不着孙权带先进的技术去搞开发。
去夷州?
也不太可能,夷州那种地方,现下还是不毛之地,基本没有开发过,根本没有足够的耕地供孙权和他这一万人生存。
何况,与其逃到夷州,何不干脆逃往交州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