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谋,怎么了?伯符在信中说了什么?”周瑜也紧张起来。
孙权一声长叹,苦着脸道:“苏贼派张绣率骑兵袭合肥,兄长他被逼无奈,决定弃守濡须,率军回援合肥。”
周瑜大吃一惊,急道:“伯符他疯了吗,他难道就不怕陷入绝境,被苏贼的大军困在合肥吗?”
震惊之下的周瑜,情绪有些失控,也顾不得对孙策言语不敬。
孙权只是苦叹,把手中书信递给了周瑜。
周瑜一把夺过,细细看过后,脸上震惊的表情方才渐渐消失,变为了无奈苦涩。
他明白了孙策的苦衷,明白了孙策为何要以身涉险,放手一搏。
“公瑾,兄长决意冒险,我们该怎么办?”孙权巴巴看着周瑜。
周瑜沉吟片刻,咬牙道:“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建业,绝不能让伯符失望。”
“那我们是不是把所有兵马都撤回建业城,集中兵力据守城池?”孙权又问道。
“不!”周瑜毅然一摆手,“采石要塞决不能弃,一旦弃了,苏贼的兵马就可以从容围困建业,我们必须要把苏贼堵在长江上!”
孙权也没有主意,只能遵照周瑜的计策,下达了命令。
周瑜也不敢迟疑,当即离了建业,亲赴几十里外的采石要塞,准备亲自坐镇,阻挡魏军进攻。
很快,濡须口失陷,魏军既将兵临建业的消息,便是遍传全城,一时全城震动。
鲁肃等在建业的文臣武将们,也匆匆的赶到了军府,都想问个究竟。
孙权便将孙策的那封亲信笔书拿出,展示给众文武,借此宣示自己的权威,好叫在场的文武们听从他的号令。
孙权的威名虽不及孙策,但镇守建业多年,在文臣武将们心中也树立了一定的威信,众人倒也不敢怠慢。
于是,孙权便迅速交待下去,叫他们尽要能的拼凑青丁,组编新军,加固建业城防,准备大战。
众人领命而退,孙权长吐了一口气,手扶着额头坐了下来,一身的疲态。
这时,阶下却响起了干咳声。
孙权抬头一看,却见鲁肃还没有离去,站在那里干咳,似乎还有什么话说。
“子敬还有事吗?”孙权直起了身子,强行振作精神。
鲁肃便走上阶来,凑近孙权,低声道:“仲谋将军啊,如今江东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主公他孤注一掷,你也该尽早为后路做打算才是。”
“你的意思是,怕兄长他守不住合肥?”孙权眉头皱了起来。
鲁肃却叹道:“实不瞒仲谋将军,我从夏口之战时起,就参与了大部分对那苏哲的战斗,亲眼见识了那苏贼的神威无敌,依我之见,不光是主公守不住合肥,我们也多半守不住建业,我们一切的抵抗,对那苏哲而言,都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孙权神色一凛,沉默不语。
半晌后,孙权才叹道:“这么说,依子敬之见,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那苏贼了吗?”
鲁肃却道:“那倒未必,只能是说机会不大,所以我才要仲谋将军早做准备。”
“既然抵挡不住苏贼,哪还有什么后路。”孙权无奈的苦笑道。
鲁肃却上前,向孙权附耳低语了一番。
孙权碧眼陡然一亮,惊奇的看向鲁肃:“子敬,这可行吗?”
“不到万不得一,我们也不会走这一步,但若江东沦陷,也只能如此了。”鲁肃叹道。
孙权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好吧,就依你之计,我速速差人去办。”
……
三天之后,采石要塞江域。
正午时分,一千五百艘魏军战舰,铺天盖地的从上游聋卷而来,将半边江面都铺满。
战旗遮天,如涛如浪!
云帆漫卷,声势浩荡!
苏哲则跟吕蒙并肩立于旗舰之上,居高临下,远远的俯视着眼前方的采石江面。
他环视左右,无数的己军战舰斗志昂扬,杀机滚滚。
而前方的敌营内,却旗帜纷乱,显示着仓促和慌张。
苏哲能感觉的到,此刻敌营中的江东士卒们,是何等的恐慌不安。
一切都如他推想的那样,曾经纵横长江的江东军,再也不敢派出半条船来出营跟他一战,只能任由他们在江面上结成阵形,摆出进攻的态势。
此前细作已发回情报,江东可战的敌军不足三万,周瑜只带了近一万多人守采石要塞。
敌军数量少的可怜,士气又极度低落,苏哲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自然是要正面辗压,拿下采石。
“吕子明,可以进攻了吧。”苏哲目光看向吕蒙。
“那末将不才,就在魏王面前献丑了。”
吕蒙拱手自谦过后,高昂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传令下去,命蒋钦率一万水军从北翼进攻,命凌操率一万兵马从南翼进攻,甘宁居中,率一万水军正面突破,